长公主惊愕，“本宫真猜对了？不是金矿……那是银矿？”
顿时，她高兴了起来，“暖意儿，没想到你对本宫这么好，银矿都舍得与本宫分……”
宋暖意神色讪讪，“不是，比银矿还差点儿。”
“那是铁矿？”
“不是。”
古代的冶铁技术不成熟，真是铁矿她还发愁呢。
长公主没了耐心，“总不能是石矿吧？”
“煤矿。”
长公主：“……”
她夹了块肉放嘴里嚼了嚼，兴味索然。
市面上也不是没有煤，燃烧时有呛人的浓烟，呼吸多了还会中毒，寻常百姓都不爱用，开采出来有何意义？
宋暖意又给她夹菜，“长公主，您别不高兴嘛，我这煤矿是浅层煤，简单地提炼，便能得出无烟煤。没有烟，也没有什么异味，物美价廉的取暖神器，是百姓的福音……”
长公主倏地抬眸，“此话当真？”
宋暖意笑道，“我没有必要骗你呀，毕竟，咱俩敲定合作细节，就可以招工匠入场，如果是谎言，站得住吗？”
“好好好。”长公主兴奋得红光满面，连说三个“好”，起身在原地踱来踱去，欢喜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下心情，吩咐侍卫，“去找冯掌柜来。”
“不可啊，长公主。”大宫女急声道，“先前外面便流传着许多关于您和冯掌柜的谣言，您再让他深夜前来，还不知要被传成什么样儿了呢。”
“无妨，本宫不在乎。”
“可……会影响到冯掌柜娶亲的。”
“本宫问过他，他也不在乎。”
长公主坚持，大宫女也不好说什么，侍卫领命而去。
宋暖意吃个八分饱，和长公主边说话边散步消食，侍卫很快回来复命：“冯掌柜说人言可畏，夜已深，长公主早点歇息，他便不过了。”
宋暖意挑了挑眉，调侃道，“长公主，您不是说他不在乎的？”
长公主沉思了片刻，“再去请。就说世子夫人为本宫抚琴，邀他共赏……”
宋暖意急眼了，“喂，你请人便请，为何要拿我当借口？”
她急冲冲去追侍卫，“你不准提到我。”
长公主面带微笑地挥了挥手，侍卫如获大赦离开。
“喂……”
宋暖意气急败坏的跺脚。
长公主好整以暇地瞅着她，“本宫只是请个人来，你紧张什么。”
“那你提我作甚！”宋暖意嘟嘴不满。
长公主在石凳坐下，“本宫提一下有什么打紧？他仰慕你的才华，得知你在此欣然而至，本宫的目的也已达到。怎么？本宫瞧你有几分紧张、心虚的样子，难不成你和他……”
“长公主，莫要乱猜测，”宋暖意双手合十，“求求了。”
“呵……本宫倒希望你二人真有什么，你若嫁给他，便是本宫的妯娌，本宫这辈子都不会再孤单。”
长公主笑容染上几分涩意，在这暗淡的月下，瞧着让人心酸。
但宋暖意要狠下心撇清，“你别乱点鸳鸯谱，我和冯掌柜可以是好朋友，好伙伴，绝不可能成为夫妻。”
长公主一愣，“为何？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
“我才不是老牛……不是，我哪儿老了？”
“你比他年长。”
“不过相差一两岁！”
长公主气定神闲，就爱看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你是怕老，还是不想与他有那道隔阂在？”
宋暖意已经无力说话。
真没想到，堂堂长公主也这么八卦。
“好了，给本宫弹首曲子吧。”
宋暖意负气地道，“心情不好，弹不了一点儿。”
长公主敛了笑，“你就这么讨厌冯更年？”
“我没有讨厌他。”宋暖意有些郁闷，“我只是不想别人传我跟谁谁谁，好似我个不安分的荡、妇。”
“你在意这些做什么？只要你不是那些跟木头人一样的大家闺女，是逃不开那些世俗的目光，总会被他们口诛笔伐的。
你太过压迫自己，苦的只会是自己。好比从前的你，贤良淑德，严明律己，为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可你丈夫还不是养外室，你婆婆还不是轻贱你？而今你名声虽然受损，可你到哪儿，人家不敬你三分？”
“您说得对，我也没有很在意，只不过也不想顶着那样不堪的名声，牵连到我身边的人。”宋暖意情绪有些低落，“我要与所有男子保持距离。”
长公主故意说，“那难办了，你要与本宫合作，可本宫不通庶务，全权交给更年，你不想与他接触，岂不是合作不成了？”
笑容又回到了宋暖意脸上，“没关系，我也是交给我底下之人跟进。”
这是真不想与冯更年有半点交集。
长公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本宫懂了。”
“不是，我没说什么呀，您怎么就懂了？”
“本宫懂你的心思了，趁他还没来，不如你回吧？”
宋暖意：“……”
长公主说的每个字自己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