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沉吟道,“不过,那女人脾气不太好,国师又惯着她,咱们以后不要招惹她。”
“她对咱们蛮横无礼,或许正是代表了大奉国对我们的态度。”
众人低头沉默。
大奉强势崛起,各国又弱小无靠,即便与他国结盟,也难以撼动这泱泱大国。
弱小是原罪,大奉国瞧不起他们很正常。
更何况,也是自己这些人欺负她在先。
冥国二王子起身走过来,呐呐道,“我不知她是国师的人,我……我会让我皇兄向她赔礼道歉的。”
众人没吭声,人家又不缺你那一声“对不起”。
“我们就不该跑出来。”
“回去吧。”
他们无比后悔。
来之前,他们的阿玛、额娘、大臣已反复叮嘱,大奉今时不同往日,不可在大奉国都闹事、不可对大奉的百姓不敬,甚至,不可私自离开下榻住所。
但他们正是爱玩、对一切事物感到好奇、又有点傲慢清高的年纪,被困在下榻之处几日,已是厌烦至极,便哀求各自的使臣、兄长在觐见明正帝时,把自己带入宫走走。
他们先前在住所时就见过,算是熟人,进入皇宫一看,哎,都是认识的,一帮少男少女很快便玩到了一块儿。
期间,明正帝也让人把几位公主和皇子也送到这里,与他们作伴。
只是,大奉国的公主、皇子有些怯懦放不开,蛮国与璃国公主嫌他们扫兴,把人打发走了。
这也给了他们一种大奉的皇族软弱可欺的错觉,所以看到宋暖意时,根本没把她放眼里,哪知却吃了瘪……
“哎,你们不能走啊,帮帮我!”蛮国公主红着眼,带着哭腔,“你们不能不管我……”
大家无奈,“你这是被国师点了穴,我们也不会解啊。”
蛮国公主急声道,“那你们去找国师。”
没有人动弹。
魏临渊是个杀神,谁敢找他,万一杀了他们怎么办?
难道父兄会为了自己一人,而对大奉发动战争?
不可能的。
王子公主那么多,江山却只有一个,没有哪个君王会为了个孩子而大动干戈,让江山染血。
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蛮国公主越发心寒,但也只能放低姿态恳求,“那你们可以告知我阿兄,让他来救我吗?”
“可以。”
众少年少女转身要离去。
一个稚嫩的小少年怯怯上前,“雅玛姐姐,我帮你拔掉您后背的针试试?”
银针?
她身上被扎了针?
大家又顿足,转身看过来。
雅玛也不知自己身上有针,“那你快帮我拔掉。”
少年有些紧张,做个深呼吸,上前一口气把所有银针拔出。
雅玛感觉身体恢复了力量,但痛觉也更激烈,“啊!”
她半边肩膀塌陷,捂着无力下垂的手臂,面色苍白,眼泪滚滚而落,“我胳膊、肩胛的骨头都断了!”
所有人看看那少年捏在手中的银针,又看了看她,满眼的震撼与不敢置信。
他们以为的点穴,原来是出自那几根银针?
他们都没看到那女子何时出的手!
这般悄无声息的,杀人于无形的手段,真是闻所未闻!
还把雅玛的骨头掰断了,好狠!
难道大奉人都如她那般深藏不露的吗?
这帮人全被吓到,冥国二王子更是面色惨白,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
璃国公主想到自己方才不知死活的招惹宋暖意,也生生打了个寒颤,“雅玛,咱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不要再追究了。”
“可我的骨头断了!我好痛,好痛!”雅玛又惧又恨,“我不会放过她的!”
她捂着手臂跑了,其他人也各自离开。
……
宋暖意全程高冷,不和魏临渊说一句话。
魏临渊去牵她的手,被她用力甩开。
他再牵,她再甩,他去揽她的肩膀,她一把银针扎来。
魏临渊无论怎么哄都哄不好,头疼得不行。
他忽然想起民间有一句俗语,生气的媳妇,比过年要杀的猪还难按。
他按了按眉心,又忽地一笑,几步赶超她,走在她面前,又倒着走看她,“莫气,听我说两句可好?”
宋暖意脚步一顿。
他一袭玄衣,通身的矜贵,但那眉眼却是柔和温暖的,足够驱散这漫天的冷寒。
但想到方才的事,她真的好气!
它双手环胸,“好,你说,我倒要听听看,你能不能说出花儿来。”
魏临渊笑了下,眉眼如画,好看得要命,“你是吃醋了么?”
“我吃醋?”宋暖意更气了,“你连我生气的原因你都不知道,你还能跟我说什么?一边去。”
她说着推开他,库库往前跑。
“暖暖!”魏临渊追上去抓住她胳膊,清冷克制的凤眸,也带上了几分锐气,“你先听我说。”
宋暖意冷漠脸,“说!”
她满身冷硬的刺,就跟个刺猬,不将对方刺个遍体鳞伤誓不罢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