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主子面罩寒霜,下人走动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气氛相当压抑。
堂屋中,魏临渊负手而立。
他身穿玄色衣袍,俊美坚毅的脸庞上一片冷漠。
老夫人鼓起勇气,“国师大人,能不能等意儿回来再说?”
魏临渊眸光微沉,浑身散发出让人不敢触犯的威严气息。
他沉磁的嗓音噙着冷寒,“本座是来告知你顾家,而不是与你们商量的。”
他的压迫感太强,老夫人腿都在抖,硬着头皮反驳,“这是我们自个儿的家事啊。国师大人,您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咱老百姓屋里的事吧,更何况,意儿她自个儿都没提。”
魏临渊淡然道,“宋暖意求到圣上面前,用功劳换一道和离书,这便是公事,本座受命前来处理,还请世子配合,否则,本座唯有请他往纠察司走一趟了。”
用功劳换和离书?
宋暖意,你够绝情的!
顾青黑眸里风起云涌,语气也透着冰冷,“和离乃是我夫妇二人之事,让暖意与我说,不然谁说什么,我都不认。”
“既然世子执意如此,那本座只好秉公执法了。”魏临渊手一扬,吴善海等人上前缉拿顾青。
“慢着!”贺嫄由丫鬟搀着,慢吞吞跨入门槛。
“本将军竟不知日理万机的国师,何时这般闲,竟管起他人的家事来。”
她大大方方地站到魏临渊跟前,面色平静,气势十足。
魏临渊面无表情,“贺小姐,你早已被降职为校尉,自称都出错,是对圣上的处罚不满吗?”
“我……”贺嫄脸红了红,“我只是一时忘了,国师何须咄咄逼人?”
魏临渊铁面无情,“此事本座会禀报给圣上知。”
而吴善海等人也朝顾青围拢。
贺嫄张开双臂挡在他跟前,“谁敢动他,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吴善海等人顿住脚步。
她挺着孕肚呢,若是碰她一下她躺地上了呢?
他们被治罪倒也算了,给国师惹麻烦就不好了。
魏临渊面沉如水,忽地纵身跃起,从贺嫄头顶飞过,如老鹰抓小鸡似的抓起顾青,拽到旁边,从衣袖里掏出两张纸。
顾青被他这一顿操作给晃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手指一疼,一看,手指不知何时被割了道口子。
魏临渊不等他有所反应,便抓住他的手,在两张纸摁下了手指印。
顾青瞳孔骤缩,手猛地往回缩,“这是作甚!”
魏临渊展开纸张给他看,“和离书”三个大字,如同晴天霹雳般轰在他脑门,整个人都麻了。
魏临渊挑了挑眉头,“这是你与宋暖意的和离书,一式两份,等她摁了手指印,你二人各执一份。”
他一早给准备好,便是防着顾青不肯写。
“什么!”
顾家人目瞪口呆,老夫人险些气急攻心,“和离书乃丈夫亲手所书,岂有他人代笔之理!你这和离书,做不得数。”
魏临渊把和离书折好,“不识字的夫妻,无论的婚书还是和离书,大多找人代笔。只要有双方摁的手指印,便都作数。”
顾青面色铁青,“魏临渊,你卑鄙!”
他猛地欺身向前,朝魏临渊攻去。
一招一式带出凌厉的破空声,又狠又猛,一口气便已攻了数招。
魏临渊看似被动,却游刃有余,只守不攻。
顾青内力外泄,魏临渊瞬间便找出了他的破绽,虚晃一招,人却跃到顾青身后,朝他后背连揣了两脚。
顾青狠狠摔在地上,张嘴便吐出一口血。
“顾郎!”
“青儿!”
老夫人扑了过来,贺嫄瞧着目眦尽裂,她看向魏临渊,眼神陡然狠厉,右手一甩,寒光一闪,两把飞镖朝他面门激射而去。
魏临渊衣袖一挥,飞镖倒飞而回,一把擦着她脸颊而过,一把洞穿她的手掌。
“啊!啊!”贺嫄不停尖叫,手摸了摸冒血的脸颊,又握住那只插着匕首的手腕,浑身都在颤抖。
而更惊恐的是,丫鬟也在喊,“二夫人,你、你流血了……”
“贺嫄!”老夫人惊惧,“你冷静些,孩子要紧!来人呐,去请府医!”
在一片混乱中,将军府的老管家到了。
他也顾不上传达老将军的意思,指挥伯爵府的丫鬟嬷嬷将贺嫄抬回房,传来府医,他才出去拽着魏临渊不让走。
他气得嘴唇哆嗦,“国师大人好大的威风啊,怀有身孕的妇人你都下得去手,心狠手辣到令人发指。”
吴善海一声冷笑,“管家,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家大人执行公务,贺小姐阻扰不让,还使用暗器暗杀大人。大人逼退暗器是正当防卫,在场众人有目共睹,你除非把他们都杀了,才去告御状,否则,别想倒打一耙陷害我们大人。”
暗杀国师?
小姐她、她怎么敢的!
老管家不敢置信,身影踉跄了几步。
老爷处境尴尬,小姐眼下又把国师得罪死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魏临渊,你太放肆了,欺我伯爵府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