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没想过使用特权。”魏临渊抓过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你若是在国师府住下,我们眼下便不会出现在这里。”
宋暖意:“……”
所以是她的错咯。
艾玛,这深眸灼热深情,她遭不住啊。
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他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唇上,夹杂着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伸手勾住他脖子,狠狠亲了回去。
知秋没有上马车,远远坠在马车后面,吴善海陪她一起走。
她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又有点拘束,吴善海人高马大,站在她旁边,衬得她小小一只,带给她很强的压迫感,所以她走得很快,几乎小跑,就是想甩开吴善海。
然而人家的腿比他的命都长,就那么轻轻松松的走两步都能走到她前面,这上哪儿说理去?
吴善海见路程都走了大半,费劲巴拉的把人弄出来,俩人说的话却没超过三句,这不行啊。
他三两步窜到知秋跟前,“那什么,今晚的月色很好呀。”
知秋抬头看了看,乌云遮在头顶,哪里来的月亮?
吴善海一看,呵,老天爷,玩儿呢?
方才那月亮还跟银盘似的,他一开口就没了。
今晚他已经闹了许多笑话,再闹下去,人家姑娘都要以为他是个神经病了。
吴善海把心一横,一把拽住知秋的手,“你等会儿。”
知秋吓了一跳,手往回抽,但他握得死紧,她抽不出还把自己弄疼,又羞又急又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干什么!你松手!”
糟糕,把人小姑娘吓哭了。
吴善海有点慌了,“我有话要对你说,让我撒手可以,但你不许跑掉,听我把话说完,可好?”
“好……”知秋哽咽应了声,可委屈坏了。
吴善海越发紧张,想说的话也不知怎的溜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便背过身去。
“知秋姑娘,我、我是个粗人,脑子也不够聪明,办不好差事,也没成家,好不容易有喜欢的姑娘,偷摸着接出来,还不敢同她说……”
他的脸色爆红,手脚也好红,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但他说完大大松了口气,但随之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他说得够直白了,对方不可能听不懂。
那么,接下来就看她反应了。
是害羞、或是被惊吓到了?又或者觉得他孟浪,她羞恼……
吴善海耳边传来“嗤嗤”的窃笑,他感到不对劲,猛地转身,哪里还有知秋的影子?
只有在巡逻的纠察司几个相熟的官兵,在身后憋笑。
“知秋姑娘,我是个粗人……”
“……还不敢同她说……”
几个人矫揉造作地学着他的语气神态说话,拿腔拿调,一面学一面笑。
吴善海火冒三丈,“蹭”地拔出剑,朝那几人砍去。
“吴大人,你冷静些,你动刀动枪的,要被查的……哇!”
“吴大人,你别过来啊,不然我喊爷了……啊!你砍断了我腰带,卑鄙!”
一帮官兵狼哭鬼叫的逃,在安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魏临渊耳朵动了动,对窗户外说了句,“让吴善海去龙盘山,即刻动身。”
风中隐隐传来一声“是”。
宋暖意惊讶,“龙盘山那边的灾民还没安置好?”
魏临渊没回应,把玩她青葱般的十指。
过没多久,车夫提醒,“爷,夫人,到了。”
宋暖意没回伯爵府,回的是先前顾青赔给她的那间小院。
这里她一早让玄一和赵泽装修过,嫁妆都提前搬这里来了,她中途也来看过,家具、被褥什么的一样不缺,拎包就能入住的那种,很安全的那种。
因此,她是知道位置的,可谁来告诉她,为嘛国师府的车夫也知此处?
她刚想质问魏临渊,忽然瞧见从暗处走出来一人。
“宋暖意。”顾青满身酒气,脚步摇晃,手持着酒坛,另一只手指着魏临渊,“你让他走,保证从今往后不再见他,我便原谅你的任性妄为,与你复合,做你一个人的夫君,永不纳妾。”
“不是……”宋暖意只觉得匪夷所思,又气又好笑,“你得蠢成什么样儿,才说出这般可笑的话来?别人裹小脚,你裹的是脑子吧?我好不容易跟你和离,又与你复婚?我是有多想不开啊。”
宋暖意冷嗤、翻白眼,厌恶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顾青脚步趔趄,眼神迷离,酒气喷洒在她脸上,“暖意,你是嘴硬心软,我知道,我和贺嫄在一起让你很生气,让你不惜拿和离来吓我。现在,如你所愿,我和她再无可能,你乖一点,听话,我便再娶你一次。”
“呵……”宋暖意真是活久见,这普信男太上头,她手痒痒都想扇他。
“你别再我跟前摇头晃脑,再晃脑子里的水就要溢出来了。你给我听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再复婚,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你滚!”
顾青眼眸猩红,“暖意,你闹够了没有?”
“谁跟你闹了?”宋暖意面罩寒霜,“我们和离了,结束了。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