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摸了摸被打疼的脑袋,嘟嘴,“我说的是如孟大夫这般俊美清冷有本事的男子……”
“做梦去吧,梦里有。”
真正有本事的男人都很自律,哪里会出来鬼混?
俩人打闹间,孟知衍站了起来,笑意温润优雅,“暖暖。”
宋暖意迎上去,旁边又有道清澈的少年声音响起,“暖姐姐。”
她定睛一看,“明朗?”
玄明朗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下巴尖尖的,透着淡粉。
他太过清瘦,窝在太师椅里显得小小一只,不留意都要忽略。
他有些羞涩,却一点儿也不女气,甚至很阳光。
“你怎么来了?”
玄明朗抿了抿唇,有些腼腆,“明朗记得您说要带明朗去练箭的,好几日都没等到您,有些着急,明朗便央孟大哥带明朗过来寻您。”
“你伤还没养好呢,不急的呀。”宋暖意笑道,“你的箭术很好,也不用怎么练,到时跟你讲讲规则,咱过一遍便是了。”
“孟大夫。”宋暖意看向孟知衍,“方才我正说起你呢,你便来了。”
“哦?”孟知衍笑容润暖如玉,“是找我有事?”
“如画的乳娘得了重病,想让你看看。”宋暖意回过头,一愣,“安……如画?”
白安安怔怔地站在那儿,满眼的不敢置信,整个人像被点了穴般。
“如画?”
宋暖意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回魂啦。”
而玄明朗不经意往这边看了一眼,也仿佛触了电一颤,瞳孔都在颤抖着,眼眶一点点泛红。
玄明朗如做梦似的呢喃,“姐姐?”
不会错的,虽然她戴着面纱,但光凭身影,他就能判断出是姐姐!
姐姐?
宋暖意不解,忽然想起白安安说她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莫非?
白安安这时便已飞扑过去,紧紧抱住玄明朗,泣不成声。
好了,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
采香坊还是在原来不起眼的位置,但它再也不是从前那灰扑扑无人问津的模样。
今晚新开张,内内外外粉刷一新,朱楼绮户,彩绸飘扬。
门外也聚集了不少百姓,点着灯笼的小贩小摊,熙熙攘攘,百姓们好奇地张望着那座灯火通明楼宇,仿若在看一颗璀璨的明珠。
门前,宾客如云,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富商巨贾等纷至沓来。
方明翠满脸堆笑,迎来送往,嘴中说着甜言蜜语。张三贵护在她身边,免得她被人挤到,或者被人趁乱轻薄。
楼内龟奴们忙前忙后,招呼着客人。
一楼设计成卡座,就在舞池两侧。
栏杆下盖着一条环绕舞池的流水线,透过琉璃,能清晰看到精致的碗碟装着一些干果、糕点,如若需要,可让龟奴或丫鬟拿,离席之前再一起结账。
舞池背景是巨大的水墨丹青画,被改装过的、各种颜色的马灯,将舞池照得绚丽梦幻,又透着几分暧昧。
二三楼的雅间内,文人墨客们开始饮酒作乐,畅谈古今。
宋暖意留了五个位置给自己人,但仍然不够。
娘家人,比如她爹和几个好友一间;孟知衍玄明朗、孟云等人一起,魏临渊单独一间,他的属下全挤在另外的房间。
另外那间,三皇子和大皇子都找她要,但长公主居然也来凑热闹。
宋暖意真服了她,“这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你一个长公主跑这儿来像话吗?”
“男人能来,本宫为何不能来?”做男儿打扮的长公主眼神睥睨,“麻溜的,赶紧给本宫寻个好位置,不然本宫明日把你这采香坊给拆了。”
宋暖意哪有功夫跟她扯皮,脑子里灵光一闪,“其实今晚的重头戏是舞曲,要近距离看才好玩,你敢不敢在一楼?”
长公主来了兴趣,“本宫有何不敢?”
“那成,你去坐我那一桌。”宋暖意冲她眨眨眼,“保管你尽兴而归。”
她给自己留的是最佳位置,好仔细观察姑娘们的不足,回头改进的,既然长公主在,就让给她好了,正好那雅间就给三皇子和大皇子,她一会儿还要上台玩玩呢。
长公主老老实实坐下,宋暖意去了后台,见姑娘们都已准备好,便给乐师们打手势,打手那边的灯光也准备。
“咚咚咚!”
鼓声响起,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然而,出场的却是一群身穿黑衣、浓妆艳抹的丑女人。
这是原来采香坊的那帮老人,她们多少有点年老色衰,加上被夸张的手法丑化,实在太辣眼睛。
“不是海选了花魁吗?怎的是这种丑八怪?”
“这是伪劣假冒啊,退钱。”
“天哪,我家那扫地的嬷嬷都比这好看。”
许多男人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开始谩骂。
就连长公主都皱起了眉头,宋暖意在搞什么鬼把戏,倘若真的是这样的货色,那要引起全城公愤了。
不过片刻,长公主就在脑海里想了一百种帮宋暖意挽回名声的法子。
而楼上的宋博睿,面对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