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谦抱着她轻声笑了。
这样毫无防备把什么什么都表露在脸上的安澜,让他想到了从前,他们刚开始恋爱的时候,那段没有任何顾虑忧愁,眼睛里只有彼此的日子。
“有个人想要见见你。”楚墨谦思虑再三,还是把见不见法莫教授的决定权交给了安澜。
安澜问道:“谁?”
“法莫教授,是你在国留学时的导师,他被邀请过来做研究,现在项目结束了,他听说你受伤之后很担心,想在回国之前见见你。”楚墨谦回道,她的一些真实经历,他并没有打算刻意隐瞒。
“还有刚刚上楼来找我的那个人,他是你的师兄,他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情的。”
安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背着我出去说,他直接问我不就行啦!”
“他担心我因为紧张你的伤势,不愿意让你为其他的人和事耗费精力,就想先问问我的意见,我现在可是你的监护人。”方佳琪也算是有一点这个意思在里面,楚墨谦也不算撒谎。
“哦。”安澜不疑有它,“既然是我的老师,我肯定是要见一见的,只不过我现在连人都不认识了,会不会很没有礼貌?”
楚墨谦柔
声安慰道:“不会的,你失去记忆只是意外,不能算作你的过错。”
安澜有点心不在焉地点头,觉得心里闷闷的,这种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感觉,简直太难受了。
楚墨谦像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不忍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你现在重伤未愈,我怕你一下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等你出院之后,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慢慢告诉你好吗?”
“好。”一个好字,回答得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道理都懂是一回事,心里难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现在连自己为什么躺进医院都不知道,别提有多憋屈了。
“乖,听话……”楚墨谦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就像哄小孩儿似的。
“你乖乖的,早点睡觉,我明天带你出去走走……”
“真的?”安澜瞬间眼睛都亮了。
她实在是受不了医院的空气和味道,醒过来一直就觉得脑袋闷闷的,早就想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了。
楚墨谦:“……”早知道这句话这么管用,他就应该早点说的。
“那…”说到睡觉,安澜又开始犯愁,“那个,就……这个床太小了,你能不能回自己的床上睡去?”
病房里原本只有一张床,楚墨谦晕倒的时候,院长亲自发话给加了一张,可这额外增加的这张床,也只有刚开始的时候睡了那一会儿,一觉醒来之后,楚墨谦就像赖上她似的,跟她挤在一张床上撵都撵不走的那种。
“嗯?”楚墨谦挑眉,“你这是想跟我分床睡?出了院是不是还想跟我分房睡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她就是单纯地觉得挤而已,虽然,被他抱着很暖和就是了。
“没门儿!”楚墨谦无情地打破了安澜想一个人睡一张床的奢望,并且马上叫来护士把另一张床推走了。
随后就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床没了,你想让我去睡沙发吗?”
安澜无语望天,明明是这人自己叫人把床抬走的,怎么现在一幅是她在欺负人的即视感。
论脸皮厚,她还是比不过某人,最后只能举白旗投降。
好在她现在有护身符,也不怕他会对她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安澜下意识把手伸向自己的腹部,那里真的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吗,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楚墨谦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逗她:“我觉得医生可能诊断错了,要是怀孕了你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要不我来帮你检
查一下?”
检查?怎么检查!
楚墨谦伸出手,安澜就往后缩,怕他乱来,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医生怎么可能会诊断错呢!可能因为我是二胎,才没什么反应的,对了,我生第一个小家伙的时候,是不是反应很大?有没有吐得很厉害?”
楚墨谦被她问得一僵,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根本不知道,她生安诺诺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一定很难受。
无论身体反应还是心里反应。
楚墨谦嗓子一紧,声音有些发哑,“那个小鬼头太能折腾人了,你从怀上他的时候就没有好受过,这次不会了……”
楚墨谦紧紧抱着她,似在安抚她,也是在安抚自己。
安澜只以为他回忆起了自己先前生孩子的辛苦,心里难受,还反过来安慰他,“这个宝宝很乖,一点都没有折腾我。”
楚墨谦闷闷道:“他这是在折腾我。”
等安澜明白过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瞬间脸颊发烫,耳根爆红,气得使劲擂了楚墨谦几拳。
楚墨谦把脸埋在她颈间闷声大笑,这小崽子了不就是在折磨他这个当爸爸的么,出来之后一顿打是跑不了了。
苏苏在两人准备熄灯睡觉之前,把
方佳琪从楼顶上拽了下来,还是到病房里来跟安澜打了个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