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上学的事解决了,王悦奶奶高兴,歇了不大一会儿,就拉着架子车,王悦踩在车后边刹车上走了。
沈瑜本想帮着王奶奶一起把这车洋芋送回家,可她的脚太疼了,她起来试了试一步也挪不动,一抬脚就钻心的疼,怕是伤到骨头了。
她掏出电话给老公王勇超打了电话。
不大一会儿,王勇超开着车急吼吼地赶来,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瑜儿,脚伤得怎么样呀?”
“估计伤到骨头了。”沈瑜忍着疼站了起来,靠在公路边的护栏上。
车没来得不及掉头,王勇超就打开车门跳下车,抱起沈瑜放到副驾上,借着车灯才发现脚踝已经肿得老高了。
沈瑜家的车是前年买的,以前从没想过在农村能开上小轿车,如今村里很多人家都有小轿车,已经不稀奇了。
“恐怕伤到骨头了,我先拉你去高大夫家看看。”王勇超说。
沈瑜点点头,人身上疼的时候,连思考能力都会变弱,此刻萦绕在沈瑜脑子里的全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车沿着宽阔的马路向天河村驶去,借着车灯的光,沈瑜看到王勇超神情紧张,满脸是汗,她不由得心里一热,思绪也跟着飘远了。
沈瑜跟王勇超算得上青梅竹马,从小学,初中到高中都一起读书,她学习好每次考试都在前几名,而王勇超恰巧是那个垫底的,沈瑜以不错的成绩考上了西北师大,王勇超高考落榜去了南方打工,沈瑜大学毕业后成了天河村的老师,王勇超也回到了村里,当上了小庄村的文书,王勇超死缠烂打整整两年,终于追到了沈瑜,在沈瑜28岁那年两人结了婚。
王勇超很爱沈瑜,但在这段关系中他也自卑,所以经常吃醋,生怕沈瑜离开他,结婚十二年了,他们的女儿诺诺都12岁了,王勇超仍然没有找到安全感。
想到以前的事,分散了注意力,沈瑜觉得脚没那么疼了,就跟王勇超说了天河小学撤了,她调到镇上中心小学了。
“什么?你要去镇上教书?”王勇超提高声音:“那我可不放心!听说那个周宁一直在镇上的中心小学教书。”
周宁是沈瑜的前男友,两人毕业后因选择不同分手了。周宁喜欢呆在大城市,而沈瑜心心念念只想回天河小学。令沈瑜没想到的是,她到天河小学的第五年,周宁竟然调到了镇上的中心小学,还到天河小学找过她好几次,只是那时候她已经跟王勇超在一起了。五年前周宁也结婚了,房子买在县城,他经常镇上县城两头跑。
沈瑜愁啊王勇超怎么就长不大呢!他俩都已经四十岁了,早过了那个为爱情死去活来的年纪,可王勇超跟其他人不一样呀!他是一棵奇异的种子!其实沈瑜清楚在王勇超心里即就是她八十岁了,也有可能会离开他,这也是她爱他的原因,她看了一眼王勇超醋劲实足的脸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还乐?难不成很想续前缘?”
“以后别提他了。”沈瑜知道,说起周宁来,王勇超就没完没了,她转移了话题:“去了镇上,我还能照顾诺诺,诺诺在你表姐家住了三年了,管吃管住,怪麻烦人家的。”
诺诺在镇上读初一,因为没有人陪读,只好寄宿在王勇超表姐家。
“我没少给表姐家送东西,都够他们一家子吃一年的了,她还能有啥话说。”王勇超继续说:“你们这个学校怎么就关门了?去年不是还好好的吗?学校怎么说撤就撤了?”
“没有学生呀!不关门能怎么办?其实我也舍不得天河小学。”沈瑜摇下车窗,努力分辨着方向,在夜色朦胧中她连天河小学的影子也没看到。
过了不大一会儿车已经停在了高大夫家门口,大铁门紧闭着。
高大夫家,其实就是高飞宇家。
王勇超叫开了门,高大夫跟沈瑜寒暄了几句,沈瑜问了高飞宇上学的情况,高大夫就忙着检查沈瑜的伤势。
高大夫检查完了,擦擦汗郑重地告诉病人:“没有骨折,韧带拉伤,需要立即制动和冰敷,另外给你开一些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药。”
“高大夫,我这脚多久能好?”沈瑜担心下周一去不了学校。
高大夫一边取药一边说:“脚踝处韧带拉伤不是太严重,一个月应该差不多就能好了,但前提是这期间不能下床,脚不能着地,要躺着休息。”
沈瑜听到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好,她心里咯噔一下,她去不了学校,王悦和江夏怎么去镇上上学?她在两位奶奶跟前赌咒发誓地保证过了,这可怎么办?
“高大夫,有没有快速的治疗办法,我下周一要带孩子们去镇上上学,孩子们的课耽搁不得。”
高大夫无奈的笑笑:“沈老师,你去大医院恐怕也没有办法在下周一恢复,韧带拉伤虽说不是大病,但如果不及时治疗会落下残疾,很可能你的腿就瘸了。”
“可我已经答应孩子们了!”沈瑜难过地说。
王勇超急了,提高声音:“脚重要,还是别人家孩子上学重要?分得清轻重缓急吗?”
沈瑜一瞬间掉下了眼泪,她哭是因为王勇超不理解她,她并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只是觉得答应两个孩子了,在两位老人面前义正言辞地保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