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鸭子嘴硬!
江如许坐正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姚嬷嬷:“所以,姚嬷嬷是坚持自己没有算错喽?”
姚嬷嬷眉心聚拢着,还是一副抵死不认的态度:“大娘子,老奴都管账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人都有大意的时候,万一刚才姚嬷嬷一时大意,拨错了几颗珠子呢?”
江如许朝桌边倾了倾身子,抬起手肘架在桌子上,单手支着脑袋,斜晲了姚嬷嬷一眼:
“毕竟姚嬷嬷也不是圣人,难免会有大意出错的时候,我便再给你一次重算的机会,让你再拨一次算盘,你算过后再告诉我,这笔账目的收益到底是不是五千四百文。”
姚嬷嬷迟疑了一下,只得上前将算盘恢复到原位。
这次她并没有像刚才那般只顾着自己低头噼里啪啦地拨弄算盘,而是一边拨弄,一边暗中观察江如许的反应。
她看到江如许一手支着脑袋,眼睛已经彻底闭了起来,完全没有在看她,更没有留意她拨弄算盘的过程,于是心里更加确定了方才的猜想。
江如许一定是在诈她!
连算盘都不看,怎么能知道她算得不对。
姚嬷嬷又拨弄了一阵儿,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大娘子,老奴算好了,的确是五千四百文。”
江如许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是一片寒意。
好啊,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声音冷倦地吩咐道:“新荷,你现在去找柏嬷嬷,让她立刻给我派一个府里会管账的人过来。”
姚嬷嬷闻言脸色顿变,赶忙拽住新荷,制止道:“大娘子,四皇子府上的可都是外人,这些账册却是您的私人嫁妆,让他们来看,恐有不妥吧。”
江如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玩味地看向姚嬷嬷:“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还是说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姚嬷嬷眼神闪躲,慌忙辩解道:“老奴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担心娘子会吃亏罢了。”
江如许不屑冷哼一声,“姚嬷嬷不必多虑,我又没说让他们过来看账,不过是想请过来一起探讨下管账的经验罢了。”
她见姚嬷嬷还拽着新荷不松手,沉下脸问道:“难道我想要同谁学习,还要征得姚嬷嬷的同意不成?”
在江如许逼人的气势下,姚嬷嬷只得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拽着新荷的手,惨白着一张脸讪讪地答道:“老奴不敢。”
没多大功夫,新荷就带着柏嬷嬷到了锦瑟轩。
柏嬷嬷一进门,便恭敬地向江如许行了一礼:“参见四皇妃,奴婢听闻您需要一个会管账的人,便毛遂自荐跟着新荷一起来了。”
“奴婢此前一直在帮四皇子打理府上的庶务,其中也会涉及一些账目的管理,因此对管账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四皇妃的地方?”
江如许坐起身子,脸带喜悦:“柏嬷嬷能亲自来帮我是再好不过的了,眼下我这里有一笔算不清的账目,需要柏嬷嬷帮我核算一番。”
姚嬷嬷闻言,立刻按住了桌上的账册:“大娘子三思啊,真的要让外人看咱们的账册吗?”
江如许转头看向姚嬷嬷,脸上带着笑,但眼底却一片冷漠,“姚嬷嬷怎的比我还紧张我的这点家当?”
说着,她抬手越过姚嬷嬷的手,拿起了桌上的算盘:
“你倒也不必如此紧张账册,我本来也没打算让柏嬷嬷看,我在意的不过是账册上的数字,眼下我只是想让柏嬷嬷帮我重新敲敲算盘罢了。”
江如许不再去看面如死灰的姚嬷嬷,转而将手中的算盘递向柏嬷嬷:“麻烦柏嬷嬷帮我算算,三个一千八百八十文加在一起应是多少文钱。”
柏嬷嬷接过算盘,走到一旁的桌上噼里啪啦地拨弄起来。
没一会儿,便走回来回复道:“回四皇妃,三个一千八百八十文加在一起应是五千六百四十文。”
江如许满意的笑笑,转而将视线移到姚嬷嬷身上。
她指了指账册上写着“五千四百文”的账目,冷声问道:“姚嬷嬷,还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姚嬷嬷攥了攥藏在袖中的拳头,突然抬手指着柏嬷嬷喊道:“许是她算错了也说不定啊!”
“大娘子,您怎么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老奴呢?”
江如许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声道:“你竟还敢狡辩!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不会珠算,就能随便糊弄我吧。”
“我若是不知道你故意算错,又怎会特意把柏嬷嬷请来。”
“五千六百四十文,我方才便算出来了,叫柏嬷嬷来,也不过是想让你心服口服罢了。”
听到江如许说她方才就算出了正确的金额,姚嬷嬷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这怎么可能!您刚才连算盘都没摸,怎么可能算得出这么大的金额!”
她眼中忽然划过一丝狡黠,反咬一口道:“这该不会是娘子和柏嬷嬷故意给老奴设的局吧?”
江如许冷嗤一声,这老东西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虽不会珠算,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别的算法,要不我给姚嬷嬷展示一下我这算法的精妙之处?”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