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骁近在咫尺的黑瞳深深如蛊,黎萋萋心头一晃,很快又回过神,轻声轻语地往乔骁心里狠狠戳了一刀。
“我选祁枭野。”
“没良心!我等着你后悔的那天。”
乔骁松开黎萋萋往档口里走,从保镖手里接过一张银行卡往黎萋萋手里一扔。
“十五亿,你的。”
黎萋萋在矿场住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被乔骁叫了起来。
“宝宝,出发。”
黎萋萋抱着暖手宝,睡意朦胧地随着乔骁踏出矿场,打着哈欠半走半停,清晨细碎的阳光都能把她击得东倒西歪。
乔骁毫不客气地捏了张冷水毛巾,往黎萋萋脸上一抹,冻得黎萋萋一个激灵。
“还打瞌睡吗?”
黎萋萋猛猛摇头,“不了。”
克那钦山势险要,城外的路况并非四通八达,除了绝不能走的码头,周围的林场是通往外地唯一的路。
乔骁更倾向于码头,“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走码头最好,直接在许南天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黎萋萋不同意,“你能想到,小叔叔也能想到,就连我会来找你帮忙这件事,也在小叔叔的掌握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乔骁轻抚下颌思索,神秘兮兮地冲黎萋萋笑笑,“那我有办法了,走!”
林场往外一共五条路,黎萋萋乖乖按着乔骁的要求选择了其中一条。
乔骁悠哉悠哉地开着他的库里南,身后跟了三辆车的保镖。
男人一路无话,黎萋萋就不一样了,大概是自由的味道过分迷人,她坐在副驾驶“嘚啵嘚啵”地和乔骁讲个不停。
从夏国五千年的优秀历史讲到各个地的风景名胜,听得乔骁直打瞌睡。
“也太无趣了吧,不用能耍枪,还不能杀人,不刺激!等你小叔叔不再犯病,我必须去夏国把你绑回来。”
黎萋萋正要回怼,前面出现了一辆肮脏破旧的货车,乔骁勾唇示意她闭嘴,往她身上扔了一张插满鸡毛的破布。
“就是这辆车,每天都会走林道把鸡运到腊邦,等会儿你瞅准时机钻进去。”
黎萋萋做梦都想不到乔骁的办法是把她弄成一只鸡。
确切的说——
是把她弄成一只鸡,然后和一群鸡关在一起。
时不我待,乔骁没有给黎萋萋丝毫反抗或拒绝的机会,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冲上去将货车逼停。
身后的保镖随之而下车,以货车过分恼人的臭味熏到太子爷了为由,把货车司机拉下来狠狠教训了一顿。
黎萋萋趁机撬开货车锁往车上一钻。
刚踏进去,鸡屎混杂着臭鸡蛋的恶臭扑面而来,直击天灵盖。
黎萋萋捂着嘴巴几欲作呕,强忍住呼吸躲进车子最里面的的一个破烂纸箱里,将乔骁给她的鸡毛破布披在身上。
闹腾一阵后,车子重新启动。
鼻腔被恶臭包裹,气味如同实质般将黎萋萋覆灭,每一次呼吸都很艰难。
像是在肺里点燃了一把火,烧得黎萋萋五脏六腑都在疯狂翻滚。
好在关卡过得顺利。
负责检查的守卫,除了祁枭野原本安排的人马,还有许南天特意派来赌路的。
看到乔骁的库里南,所有人员紧急戒备,冒着得罪乔骁的风险,强行将他的车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
运鸡的货车赶过来时,一帮人刚检查完乔骁的车子,没发现任何不妥,低着头被乔骁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他们分身无力,只草草看了货车一眼就让他通行了。
货车离开了克那钦,乔骁紧随其后,黎萋萋老老实实地躲在车厢里,始终都不见乔骁来拯救她。
明明已经可以下车了,可不知道乔骁是故意报复,还是担心有人跟踪,铁了心地让黎萋萋一直跟着这辆货车直到腊邦。
“要死了,救命……”
这一路,黎萋萋被臭得头昏脑涨,半醒半晕之间实在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乔骁无数遍。
咔哒——
历经七八个小时后,货车门终于打开,一道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
黎萋萋在货车司机诧异的眼光中不要命地推开鸡笼冲了出去,惊得一群鸡扑腾着翅膀乱飞。
“咯咯咯,咯咯哒……”
“呸!”
黎萋萋将嘴里的鸡毛吐出来,雷达般的大眼睛一扫,几乎在瞬间锁定右前方,停在环岛花坛旁侧的库里南。
见乔骁打开车门,不急不慢地下车抽烟,还贱兮兮地冲着她挑眉,手指指了指她的脸颊,示意她脸上沾了鸡屎。
黎萋萋火气“蹭”一下就燃了起来。
她咬紧牙关,两只小拳头一捏,气冲冲地往乔骁的方向跑过去。
随即双臂一张,不由分说地抱住乔骁的脖颈,手脸并用,把身上沾到的污秽和臭味拼命地往他身上抹。
“别别别,好臭啊!我错了,宝宝,我知道错了,你放开我,臭死啦!!!”
黎萋萋突然发疯,吓得乔骁“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黎萋萋便索性跨坐上乔骁的腰身,曲爪前伸,对着乔骁恶狠狠地笑。
“难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