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寒风刺骨,却也挡不住毛头村几个碎嘴的婆子围在一起扯闲话。
“听说了吗?”
“啥?”
“秦大郎死了,秦大郎媳妇听了消息立马将刚出生两个月的女儿卖了,准备跑路了呢?”
“不会吧!没有的事情吧!我前些天才看到秦大郎媳妇托二狗子到镇子上买东西呢,多的就是婴儿之物,还有几件过冬的衣物,那花色那厚度没几两银子我就不信刘!”
“对呀,那秦大郎媳妇不是说受不了刺激跳河了吗?怎么这又要跑路了呢?之前我听说她要殉情,还有些吃惊?感情不是这么一回事呀!王婆子,你家与秦大郎家住的近,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对呀,对呀……”
王婆子听着众人不敢相信的话语,啧了一声,“啧,还殉情呢?我看这是报应来了!
成天在家跟个地主家的小姐似的,活不干饭不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一不顺心就拿孩子出气,看见什么就拿什么打孩子,柳条、烧火棍,我听着孩子的惨叫都心疼呢?她还是孩子们的亲娘呢?
你们看大娃他们几个,哪天不带伤的,才几岁的孩子就要干着干那的,干活也就算了,吃的穿的都是她剩下的,四个孩子又瘦又小,我没见过这么黑心的亲娘!”
听着王婆子的话,一旁与陈芳交好的吴美丽应和着,“可不,遭报应了!
前些天还将自己女儿给卖了,听说卖了有十两银子呢?”
“十两银子?那么点小娃娃就能卖十两银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思各异。
王婆子听吴美丽又提这个,肚子里一股气,十两银子啊!他们一家累死累活四五年都赚不到呢?
这年年灾,收成不好,她也想卖儿卖女,但是没有什么门路!
前些天无意看到秦德偷卖了她一个远方侄女,人才给了一两银子,听吴美丽说王维维卖女儿卖了十两,立马去找她取经。
结果倒好,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两人还打了一架,害的王维维失足落水,要不是她跑得快,指不定会怎样呢?
这几天吓得她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听见王维维没事儿,她这才敢出来溜达,却碰到这几个来她家看热闹的,刚好凑一块了。
王婆子越想越气,眼尖的看到王维维朝这边走来,推攘着吴美丽,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别说了,别说了,人来了!”
吴美丽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将王婆子的提示放在眼里,故意调高音,“喲,来就来了呀!我说的都是事实,又没冤枉了谁!”
王婆子见吴美丽继续挑衅,乐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王维维一心想拿到原主放在老宅里的东西,径直无视了吴美丽的挑衅,不想频添事端。
这让吴美丽更加炸毛,声音都尖锐了不少。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郎媳妇啊!怎么,这回又急着去幽会哪个小白脸了啊?
也是,你家大郎一年四季就回来那么几天,确实满足不了你这种骚蹄子。呵呵呵~”
吴美丽一个劲的自说自话,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王维维听了这话,斜眼看了下吴美丽。
吴美丽长相十分普通,圆脸,小眼睛,脸上有着一些雀斑,皮肤很黑,身材不胖,但是看着十分结实,穿着一身补丁的衣裳穿过人群走近王维维,边走边继续揶揄道,
“有些人啊!就是耐不住寂寞,这秦大郎才走多久啊!就着急忙慌的找男人,真是不要脸!
我就说嘛,跟着男人回来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聘者妻,奔者妾,和那些买回来的一路货色。
别以为偷偷生了几个孩子就能掩盖过去。
指不定这几个孩子是哪里来的野种呢?想安在秦大郎的身上,掩盖事实真相。
我呸,贱皮子浪骚货一个,不仅水性杨花,还不孝顺,这种人怎么能待在毛头村,败坏村里的名声。
这让村里没嫁人娶媳妇的小姑娘小伙子该怎么办哦!
按我说,这种人就应该抓去沉塘,浸猪笼。
村长就是太仁慈了。贱皮子浪骚货一个,碍人眼,我呸!”
吴美丽讲的那是一个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个路见不平的。
吴美丽娘家是与毛头村挨边的上河村,本着就近原则,嫁给了毛头村的李小军。
李小军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人口比较简单。
所以吴美丽嫁进来,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后直接当家做了主。
虽然这几年也没少拿夫家的东西补贴娘家。
不过吴美丽是个孝顺能干的,家里家外一把手,还和着刘兰花刘婶子一起在地主家干活。
因此吴美丽一家在毛头村也算得上是富户。
所以李小军和他老娘对着吴美丽补贴娘家的做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并且村里有不少的女人想巴结着吴美丽,沾点光,占些小便宜。
吴美丽话音一落,现场的妇女不由得直点头迎合,对着王维维指指点点的更加起劲。
“我就说嘛,秦大郎十多岁就去当兵了,一年才回来那么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