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舅:“娘希匹的,属国来的杂种,真敢来咱们村儿,上!”
齐二舅:“你还敢上咱家来,老子打死你。”
齐三舅:“卖麻批,欺负谁不好,欺负咱家姣姣儿,找死的坯子。”
一大群人一哄而上,将对属国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曲长和那个黄土村的男人身上。
两个跟曲长一般的小太监,不知从何地冲了出来,护着曲长要跑。
曲长出门的时候,可没带什么有功夫的随从。
他们如今被流放到了治寿郡这个边塞小郡,可不像是在帝都那样的威风了,出门都需俭省些。
有拳脚功夫的随从,是要留着保护主子们的。
所以曲长出门只带了两个小太监,叫了一个集上安排给废太子的长随跟着,去各村里转转。
哪里知道,治寿郡的民风竟然如此彪悍,一不小心惹了众怒,黄土村的人,竟然是下死手在打他。
三人仓皇逃窜,被齐家三个舅舅带着人围追堵截。
尤其是齐大舅,望着那几个敢上黄土村来的“属国人”,齐大舅气不打一出来,一根棒子把曲长带来的那倆小太监打的哇哇叫。
这两日的时间,齐大舅的肺咳突然轻缓了许多。
他因为肺不好,一年四季都是在咳嗽,精神就一直不是很好,越是精神不好,越是要抽旱烟来提提神。
时间长了,旱烟伤肺,又愈发的加速了他的肺病。
但这两日时间,他突然就不爱抽旱烟了,喜好改成了喝开水。
还特别爱喝家中烧开了的开水,那水喝下去甜滋滋的,发痒发肿的喉咙,被开水的温度烫一烫,一阵舒爽后,就能感觉到一股凉意钻入肺里。
精神也能随即被提升。
他偷偷的,一个人躲着内心悲痛,总觉得自己这可能是回光返照了。
也许,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所以他只想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替家里人多做些事。
这般想着,齐大舅下手愈发的狠了。
“姣姣,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来找盛姣姣去背水的牛菊,站在墙外,被盛姣姣家门口的这阵仗吓着了。
又听民兵队的喊着,要打死属国人什么的,牛菊背着土陶罐子,急忙往后退,嘴里“妈呀”一声,飞快的往家跑去。
盛姣姣的阿婆与阿娘都在她家做绣活,盛姣姣家发现了属国人,她得赶紧的告诉她们去。
一听说有属国人找上自家姑娘,齐老太太和齐大姑娘急忙丢下绣活儿,迈着大脚,带着身后的黄土尘,一溜烟儿的跑回了家去。
老太太四十多岁的年纪,愣是甩了齐大姑娘好生长的一段距离。
喊打喊杀声震天,曲长被两个鼻青脸肿,被齐大舅打的满头都是血的小太监护着,满村子的跑。
齐老太太推开院子篱笆,急喊道:
“姣姣儿。”
院子里,那个在牛菊口中遭遇了属国男人的姑娘,这会子正俏生生的站在院子里,她的手中抱着一根扁担,双眸红红的,似乎有些委屈的看着老太太。
齐老太太一拍大腿,心中暴怒,转头,就冲出去打杀曲长三人了。
跟在后面的齐大姑娘连院子都没进,只站在篱笆外头,看了一眼自家姑娘,确定她没事儿,便是大哭一声,也去打曲长了。
不少女人也被惊动了,从各自的家里出来。
一听是属国来的男人,要欺负齐家的盛姣姣,那还了得?
纷纷回家拿石头,拿棒槌,拿扁担,对着曲长及那两个小太监就是一阵丢。
黄石村的,给曲长带路的长随见状,嘴里高声喊着,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位公公是......”
他最靠近盛姣姣家的院门,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盛姣姣一扁担。
那黄石村的带路长随,见众人都在围殴曲长及那两个小太监,群情激愤中,他再说什么都不管用。
于是拔腿就跑。
盛姣姣举着扁担就追。
今日,绝对不能让这个带路的男人活着回去集上。
他若是回了集上,找废太子告一状,盛姣姣家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甚至还会影响到齐漳的晋升。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盛姣姣的眼底,闪过一道杀意,拿着扁担,提着裙摆,一边跑,一边喊道:
“这个是属国的细作,就是他带路找上我家来的。”
眼见着那个带路的黄石村男人要跑走了,盛姣姣心中一发狠,四下里无人瞧见,一层水波从她的身前冲上去,宛若一层透明的波浪,一浪,打在了曲长的背上。
“哗啦”一声水响,落在了干裂的黄土地上,消失无踪。
而被一波水浪打中了脊背的黄石村带路党,直接往前踉跄了一下,行动受阻,被盛姣姣追近了距离。
此时,几个女人听见了盛姣姣的叫声,从家里出来,都帮着盛姣姣堵这个黄石村的男人。
被生生的安了个属国细作罪名的黄石村男人,跌倒了,爬起来,闷头就往村口位置跑。
刚跑出村口,一头,撞上了一个男人。
他的身子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