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苹果都可以拿去卖了。”
她将这些苹果全都交给了二舅娘,只要齐二娘子能够卖得出去,无论卖不卖得了进价,那都是赚了的。
苹果的“进价”,其实只是盛姣姣自己杜撰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苹果都是从哪里来的了,压根儿就不费任何的本钱。
听到盛姣姣这样一说,齐二娘子那常年晦暗无光的双眸,一下子就亮了。
她仿佛活到了三十岁的年纪,才一下子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与兴趣爱好一般,脸上出现了十分稀少的笑容。
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慈眉善目了许多。
盛姣姣乐意看到这样子的齐二娘子,生活给予了女人太多的枷锁,她的上辈子,就是个被重重枷锁困在深宫里,而不得自由的人。
所以盛姣姣乐意看见齐二娘子,冲破束缚自身的一层层牢笼。
她希望这辈子齐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开心的。
便是连着好几天,齐二娘子都出门去村子里兜售苹果,她每日都能拿回来钱,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但总的算下来,全都是都赚的。
从不曾有跌出苹果“进价”的时候。
盛姣姣看了几天之后,就不再管齐二娘子了,她只每日让齐桡从苹果树上,摘下两大筐子的苹果。
然后等着齐二娘子和牛菊晚上回来交账就是。
而这几日的时间,盛姣姣再也没有提过谭戟,她照常给村子里的孩子们上课,每天都会留下一部分不专心听讲的孩子,做为惩罚,她会要求他们一边背书,一边干点活儿。
比如自己学着造纸,比如给后院的菜地浇水,辨认药材之类
村子里如她这般大的姑娘,都已经有媒人提亲了,盛姣姣还是乏人问津。
她也不着急,每天只是不紧不慢的过着自己的悠闲日子。
但齐桡越来越喜欢提起谭戟了,他每天都会在盛姣姣的耳朵边,念叨着好几遍谭戟的名字。
他只要去东营,只要谭戟在东营里,就会出来指导他练剑,练着练着,齐桡的剑法是突飞猛进的,就连齐漳休息回家,都在夸赞齐桡的进步。
盛姣姣看起来一直没什么反应,她经常给齐漳找书看,有时也让齐桡给谭戟带书,不过她再也没有去找过谭戟了。
也没有空。
树种了起来之后,那个叫巢宗去的尝到了甜头,他似乎觉得这样来钱很快,因为贵人府上有许多的树。
之前跳马湖集上给拉了一批树过来。
前几日,郡王又送了更多更名贵的一批树过来。
那些树有的种下了,有的却还没有栽种,全都堆放在了他们这些仆从住的地方。
所以偷偷运几棵树走,根本没人会发现。
而且现在偷偷卖树的,也不止巢宗去一个人。
所以巢宗去还专程到齐家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找周氏买树。
周氏遇到这种事儿,她也没个主意,就去找盛姣姣想办法。
盛姣姣一口应了下来,
“买,他要多少钱,我们给多少钱,不过每次都要让他立好收据,因为什么事儿,卖了我们多少棵树,收了我们多少钱,这些我们都要收据。”
“这样不会把这个叫巢宗去的胃口越养越大吗?”
屋子里,周氏有些担忧,她原本的意思,是替齐漳结交巢来这个朋友,结果却是养大了巢宗去的胃口,而且巢宗去卖的树,一次比一次多,要的价格,一次比一次贵。
又气愤道:
“姣姣儿,我去集上打听过了,现在贵人府的下人们,都在卖树,价格可都没有巢宗去喊得这么贵的,咱们买巢宗去的树,能上别人那儿买好多棵树了。”
盛姣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本手抄书翻着,脸上的神情无端的雍容,似有万千仪态,端正中透着令人生畏的气势。
她冷笑一声,说道:
“还真不能去买别人的,就让巢宗去自己找上门儿来,要我们买树,他要我们买多少,我们就买多少。”
“姣姣儿,他这是在欺压我们。”
周氏说的很无奈,巢宗去现在就是在借废太子的势,欺压齐家,他看齐家出手阔绰,已经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对啊,就是要让贵人府的下人,来欺压咱们,往后这个叫巢宗去的,就落了个强行受贿的把柄,在咱们手中了。”
巢来不是要拉拢齐漳吗?巢来在前面拉拢,巢宗去就在后头欺压,等到齐家送给巢宗去的钱足够多时,巢宗去想撇干净齐家,那都撇不干净了。
到时候,巢宗去就成了齐家的人,这是一条暗线。
明面上,齐家被废太子府的一个废人这样欺压,敢怒不敢言,有苦说不出,谁还会认为齐家是废太子阵营里的人?
齐家买一堆树回家,花点银子不但可以将自己家从废太子阵营里摘出去,还能给盛姣姣的那棵苹果树打个掩护。
这是一箭多雕的事儿,为什么不去做?
周氏看着盛姣姣,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她突然脊背有些发寒,双膝一软,坐在了炕上。
果然,读书读得多的人,就是这般的不一样吗?她以往可没觉察出姣姣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