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霍寒廷刚刚上车，只是为了将车停到路边的白线里。
姜乔看着他怀里的姜小朵，难以置信：“这可还有两三公里呢，你要一直抱着小朵？”
别看姜小朵瘦瘦小小的，可也将近四十斤重了，抱个十几分钟还好，要抱这么长一段路，她担心霍寒廷吃不消。
“不会。”霍寒廷言简意赅：“如果抱不动，我就把她放在地上，让她自己走。”
是姜乔想太多了。
这一点她和霍寒廷不谋而合，可以苦了孩子，不能苦了自己。
将近午夜十二点，马路上已经没有行人，只偶尔有车呼啸而过。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气氛静谧而祥和。
“你一直都晕车吗？”
经过一座桥的时候，霍寒廷冷不丁问道。
姜乔点头：“从小到大都晕车，但只是偶尔，程度也很轻微，像今天这样的不多见。”
“是因为我的车让你不舒服？”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坐你的车，当时就没有晕车。”
姜乔很难给晕车找到特别准确
的理由，真要说的话，除了她晚餐的原因，还有就是霍寒廷车里若有似无的皮革味。
但这种皮革的气味，不晕车的人是闻不见的。
“可能一直开着窗会好一点。”姜乔下了结论。
“那你坐敞篷跑车会晕吗？”
这个姜乔是真不知道，她从来没坐过跑车。
“我坐敞篷的三轮车就不晕，所以我一直很爱坐三轮车。”姜乔开了个玩笑。
霍寒廷若有所思。
“你累不累，要不，我来抱孩子吧。”俩人已经走了十多分钟了，姜乔怕他抱着孩子吃力，想要接手。
“不用。”霍寒廷的目光落在姜小朵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她很像你。”
“大家都这么说。”这一点姜乔还是很自豪的。
她身边的人，生下女儿十有八。九都是爸爸复印机，跟妈妈是看不出一点关系。
她的女儿，眉眼鼻子都像她。
“你小时候，也长这样吗？”
姜乔认真想了想，她还真不记得自己小时候长啥样。
“我妈提过一次，说她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但我没有小时候的照片，
没法对比。”
霍寒廷又看了姜小朵一眼。
透过她，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姜乔。
长长的睫毛，娇嫩的脸蛋，樱红的嘴唇。
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
“你小时候，很可爱。”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但姜乔没听出什么异常，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恰恰相反，我小时候比小朵还调皮，是个烦人精。”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上小学的时候，有个男同学找我麻烦，我拿起凳子就要砸他。要不是老师赶过来，那个男同学的头都要被我砸破了。”
“他找你什么麻烦？”
“这个倒是忘了，就记得我俩差点打起来。”
其实没忘。
那个男同学说她有爹生没爹养，是个小杂种。
从她记事起，这样的话她就听过很多次，已经学会了熟视无睹。
只是那天是她的生日，那个男同学又一直在她耳朵边重复这句话，她才忍无可忍要打人。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屈辱和羞愤早就如过眼云烟，她已经不在意了。
有没有爸爸，好像也不是那么重
要。
霍寒廷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苦涩。
他猜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小孩子的残忍，是天真而混乱的。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正确的世界观，一切都出自内心本能的恶意。
霍寒廷的眼神变得阴鸷而寒冷。
他闭了闭眼，不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吓到她。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霍寒廷的语气很平静很温和，姜乔只当这是一次普通的聊天，没想那么多。
“当然记得了，那可是我第一次和男同学打架，闹到全班都在围观，我还差点写检讨呢。”
“叫杨逸，他家庭条件挺好的，现在应该也成家立业了吧。”
时隔多年，姜乔对他已经没什么恨意了，说起他的时候，心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杨逸。
霍寒廷记住了这个名字。
“你呢，你上学的时候有什么趣事？”
姜乔对他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之前介绍人给的消息，学历本科，是家里的独生子。
她对霍寒廷的过往，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只是他从来也不提。
霍寒廷的小学
和中学，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
爷爷为了锻炼他，隐藏了他的身份，将他丢到了公立学校，让他自生自灭。
“如果你那个叫调皮，我这个，就叫无法无天了。”
按照霍匀峥的说法，霍寒廷同学从小就发挥了他的蔫坏本质，阴险狡诈心机深。
一般人的坏，就是单纯的坏。
霍寒廷的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