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星？
慕若彤确实是她克的，不过不是靠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靠的，从来都是脑子。
走到长廊尽头，慕晚手机振动，她按了接通键，庄炀的声音传了进来。
“boss，车祸痕迹打扫干净，没留下任何后患。”
“去警察局游说慕若彤的替死鬼，争取让她站在我们这边。”
“是。”
挂断电话，慕晚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慕若彤的病房出来。
看到她，他快步过来，从那一堆的化验单里抽出一张授权声明。
“慕小姐，您吩咐的事，我办成了。”
“酬劳稍后会打到你的账户，尽快安排辞职，我的人会在今晚送你出国。”
“明白。”
医生匆匆离开，慕晚看着手里的权限声明，心情极好。
有了这个权限，当年的某些秘密，该被揭开了。
半小时前，傅夜霆到了滨城一院，他直接上到顶楼，去到程霈病房。
休养了这么久，他的精神头不错，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
傅夜霆进门，跟程霈确认了一些当年他捡到他的细节。
程霈一一说了一遍，说完才开口询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往事？”
傅夜霆笑了笑，没回答。
程霈说的，跟慕柔口中的细
节都对的上。
他捏了捏眉心，看来慕柔这次真的没撒谎。
自己失忆，很多的事都记不太清，但隐隐约约记得，他确实是说过娶她的话。
可为什么他一想到要娶慕柔，会下意识生出排斥？
难道，人心真的会变？就像他之前讨厌慕晚，可现在看慕晚，竟然也多了些顺眼。
“有心事？”
耳边程霈声音浑厚，令人安心，很好的抚平了傅夜霆心里的焦躁。
他一向习惯自己扛，可如今，面对程霈这位让他敬重信赖的长辈，傅夜霆难得起了倾诉的心思。
“老师，昨天我和慕晚正式离婚了，她……很高兴。”
程霈注意到他的停顿，哑然失笑：“你不高兴？我记得你对这位新婚妻子很不耐烦。”
当局者迷，看来，谁也逃不过，哪怕是傅夜霆这么聪明的人。
“老师，您也觉得我对慕晚不好？”
傅夜霆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他和程霈见面机会不多，提到慕晚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如果连老师都觉得他对慕晚苛刻，那在现实，他恐怕对慕晚苛刻至极。
提到感情问题，程霈视线飘远，陷进了回忆的樊笼。
“你爱她吗？”
“……老师，我并不觉得爱情是我的必需品。”
程霈了然笑笑，并没有再开口。
有些事，答非所问就是答案。
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心。
从程霈的病房出来，傅夜霆上了电梯，准备回公司。
手机传出振动，是慕柔的电话，傅夜霆原本想拒接，可想到她手腕上的伤疤，以及对她的怀疑误会，他迟疑了一秒，还是选择接通。
“霆哥哥……你现在忙吗？”
她声音怯怯，可傅夜霆只觉得不耐烦，他强压着情绪：“不忙，有事？”
余光瞥到电梯外有人，似乎也在看电话，急匆匆的往这赶。
傅夜霆漫不经心的按着开门按钮，停下等了对方几秒。
耳边慕柔更加小心：“之前忘记说，霆哥哥，我快过生日了，你可以陪我过生日吗？”
刚要拒绝，傅夜霆无意间一抬头，再看到进来的人后，目光凝住。
他直接挂断电话，直直的盯着正在专心致志玩手机的女人。
被盯了一段时间，慕晚终于意识到不对，冷漠抬头，在看到傅夜霆后，眉头瞬间皱起。
“在这也能碰到？晦气？”
她急忙按电梯开门按钮，想要坐下一趟，可手才碰到按钮，突然电梯轰隆一下，不动了，电梯光突然熄灭，四周一片漆黑。
慕晚愣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电梯出了故障。
“慕晚！”
傅夜霆伸手要来捞她，
慕晚下意识躲开，他捞了个空。
她以为傅夜霆要跟她问责，可是他的语气除了紧张，更多的，好像是……担忧？
“你怎么样了？慕晚，说话！”
傅夜霆捞了几下，都没能捞到人，语气不再镇定。
慕晚后背紧紧贴在墙上，电梯又震了两下，她本能的紧张起来。
但是很快，她又镇定下来，甚至还有闲心去看傅夜霆的轮廓。
他呼吸声似乎过于粗重？
“我在。”犹豫了几秒，慕晚终于开口，短短的两个字，听不出情绪。
她昨天才和他离婚，本以为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可没想到，他对她的态度，让她都看不明白。
听到慕晚的声音，傅夜霆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他靠着电梯壁，喉咙口像是堵着棉花，让他喘不过来气。
黑暗幽闭的环境让他不安，他闭了闭眼，鼻端仿佛又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垃圾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