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移,路奚泽突然开口:“晚晚,你的裙子脏了,去换一条吧。”
“好。”
良久之后,季晚初轻轻的应了一声,复又指着地板说道。
“你手下手脚挺麻利的。”
地面上的鲜血已经被清扫干净,清洁工正端着一盆水泼向地面。
甲板缝隙里余下几道殷红。
她话里满是讽刺,嘴角微微斜着,不等路奚泽开口就径直的走开了。
路奚泽一脸不悦。
心里不痛快极了。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不堪。
季晚初这个女人太聪明了,无论你穿了多少层皮,带了多少层面具,都会被一一的扯开。
清冷的目光直达你眼底深处。
她明明知道却又不揭穿你心里所想,这种自欺欺人,粉饰太平的感觉太过憋屈。
路奚泽已经等不及了。
可碍于季海坤的吩咐,只能再等等。
季晚初是个烈性子,那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路奚泽
变脸速度极快。
前一秒还是满脸阴鸷现在就恢复成往日里谦谦君子的模样。
明媚的阳光穿透云层,毫无保留的泼洒在木地板上。
季晚初换了一身船舱里备用的衣服。
虽然不及刚才那件精致,可好歹也算干净。
一张巨长的长方形桌台被放置在宽敞的大厅中央。
上面的水晶吊灯由数颗闪耀的钻石组成,投射在地面上,形成道道明亮的光线。
整个房间熠熠生辉。
季晚初身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浅蓝色牛仔裤,姣好的曲线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身和刚才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悠闲,潇洒,阳光。
但无论那一套衣服被季晚初穿上,都会被诠释出不同的味道。
她就像行走的衣架子。
桌上摆满了美食。
由国外空运过来的龙虾和鲍鱼,鲜嫩无比。
各种名贵的水果也被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颜色缤纷却不显的杂乱
。
看到季晚初来到后,路奚泽起身绅士的为她拉来桌椅。
“请坐。”
两人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季晚初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
思绪飘到那天深夜。
原本想要睡觉的季晚初收到一个邮件。
名字是英文,季晚初并不认识。
起初她还害怕是什么病毒不敢看,可后来还是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将它打开。
简简单单的几张照片。
每一张都有温承临俊俏的侧颜。
或躺在床上或坐在沙发上。
还有一个共同之处,照片的右下角露出一截卷发。
季晚初不用想也知道这照片是谁发的。
联想起这几天温承临的冷漠,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她靠在床头处,双手紧紧的握着床单,将她拧成一股褶皱。
突然,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会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明明两人只是
合作关系而已,成人的世界,谁先动情谁先输。
她呼出一口气,掀起被子将自己整个身体蒙上,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越是想要不在意就越是办不到。
自动脑补温承临和方沉雁亲密的画面,她心里就一阵火急火燎的。
该死。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声。
一夜未眠。
季晚初清晰的看着黯淡无光的黑夜逐渐露出明亮。
她双眼酸涩不已,揉了揉还是不住的往外流着眼泪。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精神。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路奚泽的信息适时的发了出来。
季晚初扫了一眼,大概意思就是想最后做个告别,然后两人就桥归桥,路归路。
她将手机放在手掌里把玩着,眉宇的沟壑逐渐舒展。
“好。”
在手机上打下这个字。
她松了一口气。
原本只想着假借路
奚泽试探一下温承临的态度,没想到,无意中竟然还有方夫人这个不速之客。
真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季晚初不屑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活了二十多年,无意间得罪了这么多人。
“晚晚,笑什么呢?”
路奚泽听到对面传来的笑声,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
她脸色忽变,冷的像冰块。
路奚泽心里悱恻:“这女人怎么变脸的速度这么快,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他承认季晚初在他所有女人里,容貌是最上乘的。
可她的脾气太犟了,路奚泽清楚自己把握不住。
这种女人只能看着不可亵渎。
但他不是圣人,不可能每天对着一个冰块发泄情绪。
路奚泽想了想,还有那些野模玩得开,符合自己的胃口。
再加上刚才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