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伸手将蓝牙打开,接通电话。
“你现在在哪?”
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是夏林。
温承临眉头一凌:“回家的路上。”
“你快来靖江大桥,沉雁姐喝醉了酒闹着要跳下去,我怎么劝都不听!”
季晚初听到方沉雁的名字,脸色一变。
空气里有一秒钟的寂静,她尴尬的看向窗外。
意思是她什么都没听见,当她不存在就行了。
温承临的眼神清冷的有些薄凉。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脸淡然的打开右转向灯,盯着后视镜,车身缓缓驶入主路。
“温承临,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冷血,沉雁姐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的,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担心吗?”
“喜欢我,所以就要跳桥,这样的爱我不敢接受。”
温承临冷哼一声。
季晚初从后视镜里能清楚的看
到他此刻的模样。
嘴唇紧抿,如泰山般挺直的腰背没有丝毫晃动,一切置身事外。
季晚初感觉自己真的没有了解过她。
按理来说,听到温承临不理会方沉雁的生死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此刻,心里只有对她的可怜。
她没有资格站在一个获胜者的地方对她落井下石。
温承临阴晴不定,她怎么知道下次被他抛弃的就不是自己呢。
季晚初心头堵得慌,她将窗户降下了一些,勉强让窗外的风吹拂在脸颊上。
温承临斜眼看了看她的举动,没有说话,而是点燃一根烟。
“算兄弟求你了好吗?我给你跪下,你就来救救沉雁吧。”
季晚初闻言,心头一动。
“夏林,我最讨厌别人强迫我,你知道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声音冷得可怕。
“那你让我做什么你才愿意来?你告诉我啊!只要我能做的
我都给你,我公司的股份怎么样?百分之三十。”
温承临一脚油门,车身猛的朝着一旁的小路上开出。
他停在路旁,怒骂一声。
“你真他吗的侮辱兄弟这个词。”
“为什么……承临哥哥……”
电话那头依稀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和夏林急切的声响。
听声音,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
“我只问你一句话,来还是不来?”
“不去。”
温承临将电话挂断,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头明亮,又瞬间转为黑暗。
他将烟蒂从窗口扔了出去。
从玻璃的反射看到身旁的女人沉默不语,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不由分说朝着女人探身过去,凶狠又霸道的封住女人的唇。
季晚初被吓了一跳。
这个吻带着怒气,季晚初快要沉浸在男人的气息中。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两人才浅浅分开。
温承临看到
屏幕上夏林的名字,面若冰雕,最后还是点了接通。
“温承临,我只说一句话,如果方沉雁今天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还有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自然是说季晚初。
季晚初眉头一挑,心里暗想:“有病,关我什么事。”
温承临扫过身旁的女人,见她没有任何表示,才冷哼一声
夏林见对面没有反应,紧接着开口:“我说到做到,我要让那个女人整日活在沉雁姐的阴影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我的脾气。”
温承临舌头顶着上颚,浑身弥漫着从地狱中走来的阴森之气,给人无尽的压迫和恐惧。
季晚初眼眸眯起,夏林的身家虽比不上温承临,可在陵城也是排得上号的。
更重要的是,他做的生意都在灰色地带。
能做这种生意的,手段必然是心狠手辣,不然也不会让别人信
服。
真是倒霉,一个方沉雁还不够又来了他。
季晚初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可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命丧于此。
她在电话挂断之后,转身看向温承临。
“你们都是几十年的朋友,千万别因为我闹崩了,我给伯母打个电话说一声晚点去,咱们先去看方沉雁。”
“你哪句话听出来是因为你了。”
温承临看透了她贪生怕死的小心思,一双眼眸静静的打量着她。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担心方沉雁出事吗?”
“只怕是你担心自己的小命出事吧。”
季晚初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娇嫩的小脸上满是被看透心思的尴尬神色。
好在温承临没有将她的小命弃之不顾,重新开车上路,去向靖江大桥的方向。
一路上,季晚初一直惴惴不安。
她担心到地方了,温承临看到方沉雁可怜兮兮的模样会致自己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