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听说季氏有什么新的项目。”
宋牧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有个招标会,因为前段时间温氏对季氏融资几个亿,所以我有些事情要多和他商量一下,对了,你问这有什么事吗?”
对方声音闪过刹那间的慌乱。
“我不是听别人说他是活阎罗吗?怕你这么个笨蛋和他在一起工作,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
季晚初眼眸转动,思考片刻后开口道:“其实,他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亲近而已…”
她完全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脸色完全变了。
说完之后,宋牧哑着嗓子笑了笑:“看来他对你挺好的。”
“还行。”
季晚初伸出手指在牛皮纸袋上画着圈。
“先挂了吧,等我有事再给你打电话。”
“嗯嗯,再见。”
听到这兴高采烈的声音,宋牧攥着手机的手掌一紧。
手机
方正的边框硌得他手生疼。
宋牧看了一眼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像冰冷的刀刃一般狠狠地打在墙壁上,发出让人震耳欲聋的声音。
手指上那道新鲜的伤口流下丝丝鲜血,轻微的刺痛让他回过神来,看向桌面上一听啤酒,拿起仰头全部灌入喉头。
冰凉的酒水入喉,随后转为骨子里的炙热,他不适地轻咳两声。
手中的啤酒罐被攥紧狠狠扔向远处。
……
季晚初挂断电话后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缓了一阵之后,她又翻找出温承临的微信,看见他那个老气的头像,撇了撇唇,随后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去。
另外一边。
温承临刚从暗室的浴室里走出,细碎的长发没有像往常那般梳向脑后,而是慵懒地散落在额前。
剑眉之下是一双满含深情的桃花眼,漆黑如墨,如同千年未动的寒冰。
男人身下围着
一条米白色的浴巾,精壮有力的古铜色胸膛还带着水珠,璀璨灯光下整个人散发出让人窒息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视频接通的一瞬间,季晚初一眼就看到了对面令人血脉喷张的模样,宽肩窄背以及腹部暴起的青筋,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往下看。
看到女人双眸一动不动的模样,温承临从鼻中哼了一声。
季晚初尴尬地收回目光,倒打一耙:“你这个样子还接我视频,故意的是不是?”
“你脸红了。”
温承临也不接她的话茬,轻笑一声。
“东西看见了?”
“嗯嗯,你是怎么拿到的呀?”
说起正事来,季晚初看向温承临的双眸星光闪闪,满是对强者的羡慕。
“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了,这东西你怎么用自己考虑好,不要让我白费心血,记住,现在的季氏也是我的赚钱工具。”
听到前半句话季晚初心里
还暖烘烘的,听完之后她感叹一声。
“果然还是老样子,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
季晚初慵懒地趴在床上,将手机放在枕头上,因此,她宽松的浴袍下姣好的身姿露出一部分落入温承临的眼眸中。
他舔了舔唇,扭头拿起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
“我还有事。”
话音刚落,视频已经戛然而止。
季晚初看到通话结束的字眼,心里涌起一股失落。
男人的话让她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牛皮纸袋的东西上。
季晚初红唇黑发,阴恻恻的眼神闪烁着些许精光。
窗外已近深夜,整块天空一块暗到极致的砚台,透不出一丝光亮。
冷风丝丝,吹进人的骨缝中,让人从脚底深处涌出一股难以忍受的寒流。
林悠和前几日相比判若两人。
保养精致的面容不过几天的时间已经布满周围,花白的头发自额头向脑后弥漫。
笑起来总会像月牙般的眼睛也死气沉沉的,没有以前一点神气的色彩。
就连声音也好似苍老了几分。
她坐在特护病房门口,一脸愁容地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刘振洋,眼睛酸痛不已。
自从查出来尿毒症之后,刘振洋就像是被吸走了全部精气,面容一日比一日消瘦,身上骨头嶙峋的模样让人看一眼就心颤不已。
就算是普通人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会让人惊讶几分,更何况这是林悠唯一的儿子。
她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觉,有时候精神恍惚只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在沙发上坐得太久了,林悠动了动酸痛的胳膊。
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来了…”
声音沙哑不堪。
季海坤头发凌乱,不发一言地瘫倒在沙发上,脸上满是疲惫。
“怎么样?”
林悠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从刚开始的无限思绪转变为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