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之中竟然生出了冰凌一样的霜刺。
伤口愈合必定要弄出霜刺,此伤特殊,用不得术法,只能用手生生挑开皮肉,从器具中夹取,一一剥离。
视线在某些地方一晃而过,沈逸目光始终聚在那处没有血肉的臂膀。
比之伤痕斑斑的小腹,那处白骨森森、不见一丝血肉的左臂更吸睛。
场面在医官的手中一度血腥,在此过程中,昏迷不醒的褚容额间汗珠密布,不时眉目紧缩。
乌岐守在一旁打下手,顺带给褚容擦擦汗,拭拭血。
沈逸姿态如旧,也不主动问话,淡淡看过,视线收回之际,他再次为新发现而停驻目光。
牙印,褚容的胸前有一个极淡的牙印。
牙印又小又浅,明显是牙没长全的婴孩儿咬出来的。
褚容此人,一向不喜欢旁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这牙印……如果不是刻意保存,无需片刻便可恢复如初。
沈逸沉思的神情让乌岐也摸不准,与医官互换了个眼神,他们轻手轻脚离开。
眼看天命之子得到处理,沈逸理理衣袖打算起身,直至某处收到牵引,他才发觉,有片衣袖被褚容牢牢紧抓在手里。
不知何时,褚容抓了他的衣袖抱在怀里,沈逸试着拽出来,可昏迷之中的人哪里能让他如意。
试了两次没扯开,沈逸索性以指为刃断了那片衣袖。
推开门,外间已是红霞满天。
比之烟染红霞,更为夺目耀眼的,是坐于梧桐树上如火一般热烈少年。
少年一腿随意曲起,一腿垂下微微摇晃,迎着身后漫天红霞,唇角勾着笑的少年人身上说不出来的张扬。
如同一簇绚烂迷人的狱火,危险且令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