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茹年岁也不小了,又因着落水之事,顺国公府自然是着急她的婚事,陈家虽然拿乔,最终却也定下了这门亲事。
两家商定的倒是快,双方互换庚帖后,便定下了一月后的婚期。
嫁衣自己绣是来不及了,徐茹只能让绣娘替她绣嫁衣,最后,她再象征性的添上几针就是。
而苏瑶进门的日子则定在了徐茹和陈清安大婚之后,身为妾室,自然没有三媒六礼,也没有八抬大轿,更不用身着红嫁衣。
对于苏瑶不吵不闹就认命这事,苏愿只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苏瑶若是那么轻易就会认命,当初也就不会去争了。
而胡氏这边,也已经着手开始收网,竹月和给应姨娘接生的稳婆,她都已经找到了,并且被她藏了起来。
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胡氏发作了应姨娘。
苏世平一开始还不相信,可等着那些证据一一摆在眼前,甚至,就连应姨娘的兄嫂也前来作证后,他除了伤心失望,连多看一眼应姨娘都不肯,只甩袖离开。
应姨娘的兄嫂之所以前来作证,是因为胡氏让人告诉她,应姨娘怕事情暴露,为了辰哥儿吃慢性毒药,哪个当母亲的,得知自己亲生的孩子要被人害死,能不着急。
特别是她好好地养着应姨娘生下的女儿,自己的儿子却差点没了性命,那孩子,出生不到两日,就被抱走了,从此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如今只想着揭穿应姨娘后,将那孩子接回自己的身边。
应姨娘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这样被赏了板子,送了出去。
换子这等丑事,胡氏自然也不想声张。
辰哥儿被领走的时候,一脸的懵懂,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懵懵懂懂的坐上了马车,跟着一个陌生的妇人离开了。
而那个被应姨娘送走的女儿,胡氏也着人接回了府上,却是养在了苏世平一个没有生养的通房身边,取名苏萱。
小姑娘怯生生的,对府上的一切都很是小心,长得不像应姨娘,倒是与苏世平有五分像。
苏愿去找苏盈的路上,见到了苏萱,正跟着两个小丫鬟,在园子里放风筝。
见到苏愿,苏萱怯怯地行礼,唤了一声“五姐姐”。
苏愿朝她笑了笑,道:“去玩吧。”
一眨眼苏萱已经来府上一月有余了,虽然还是怯生生的,却也比之前开朗大方了一些。
苏愿来的时候,秦瑜然也在。
只听见苏盈说道:“既然在哪里都是看书,为何要来我屋中?”
秦瑜然正色道:“你这里安静些。”
苏盈见苏愿走了进来,不满地努嘴道:“阿愿,你来评评理,姑母说要给然姐儿定亲,她嫌姑母唠叨,跑来我这里躲清闲,却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只顾着自己看书,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要无聊死了。”
一通抱怨一口气说出来。
苏愿闻言,诧异道:“然姐姐不是在与婉宁的三哥哥议亲吗,姑母怎么还在为然姐姐挑选?”
“哎,也不知道咱们府上的风水是怎么了,我与然姐儿都这般的不顺,婉宁家里来了个什么表姐,听说与姜三公子走得很近,姑母听说后,立马就着手又开始为然姐儿物色夫君的人选了,将姜三公子放在了一边。”
“会不会是传言有误?”苏愿是见过姜婉宁的三哥的,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两家虽未定下亲事,但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不应当出现这种差错的。
“还能有误,我跟然姐儿出门亲眼看见的,姜三公子带着表妹在铺子里挑首饰,那位表小姐似是知道然姐儿,话里话外说她与姜三公子多亲近,故意恶心我们呢。”苏盈越说越气,最后竟是连姜三公子也一并被她骂了几句。
秦瑜然放下手中的书,一脸淡然道:“盈姐儿莫生气。”
“你就不生气吗?”苏盈蹙眉道。
秦瑜然瘪嘴想了一下,“一开始是气的,我讨厌后院人多,处理起来麻烦,可后来就不气了,我为什么非要嫁给姜三公子,去应付表妹表姐的,我既然想清静,那就找一个后院干净的夫君好了。”
苏愿闻言,轻轻笑了,她本还想着要怎么劝秦瑜然,没想到她倒是想得很通透。
“那若只是误会,是那位表小姐一厢情愿呢,然姐姐也不考虑吗?”苏愿问道。
秦瑜然摇了摇头,“若是姜三公子对那位表妹没有意思,任由她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说明姜三公子也没有多看重这门亲事。”
苏盈瞪大了眼睛,看向秦瑜然道:“平日里见你整日书不离手,以为你读书读傻了,却没想到,你才是我们当中看得最明白的那一个。”
苏愿点了点头,想必姑母也是看清楚了,才歇了与姜家结亲的心思。
在姑母看来,门第不是最重要的,她的女儿无论是高嫁还是低嫁,都要寻一个爱护她的夫君才是。
“不说我了,盈姐儿,你呢,大舅母为了你的亲事也没少操心,这一个月,带着你出门去各种宴席,就已经有四次了。”秦瑜然将书合上,难得的对读书以外的事情好奇。
苏盈倒是也不害羞,很是大方地说道:“没戏,我娘看上的那些个人家,都瞧不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