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愿和苏盈都不明白徐茹话中的意思,只是接下来的赏荷宴,却也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苏盈轻哼一声道:“怕是徐茹故意吓唬咱们呢。”
苏愿点了点头,她却不这样认为,徐茹既然这般说了,定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而且徐茹那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让苏愿更加确定,一定有事要发生。
但她不想苏盈跟着一起担忧,便说道:“在宫中,万事多加留意总是没错的。”
苏盈点头道:“嗯,放心,祖母和母亲都叮嘱过了,我今日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安分守己,直到出宫为止。”
苏愿笑了笑,看苏盈神色认真,知道她心中有数,不是随意敷衍,这才点了点头。
两人在角落里说了会儿话,来往之人变得多了起来,两人所在之地也不太清净,便回了花檐阁主厅之中。
“外头荷花开得正好,我们不如出去走走。”辰妃率先开口道,“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皇后微笑着点点头,“本宫让人在亭中备下了冰镇绿豆莲子羹,大家可以尝尝。”
众人都点头应好。
出了花檐阁,朝着正前方行去,从一处极为开阔的平地路变得越来越窄,再往前,就是连接荷花池的一条栈道,栈道有两人宽,走在上面,能触碰到池中的荷叶和荷花,从远处看,似是身处荷花池,踩在水中的模样。
而荷花池中间,有一座亭子,白玉雕刻,坐在栏边,伸手便能触及荷花池水。
苏愿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菱叶在水面飘荡,荷叶在风中摇曳,荷花深处,采莲的小船轻快飞梭的景象。
辰妃与几位夫人来到此处,倒是没有宫中娘娘的架子,直接侧身趴在石栏之上,伸手轻轻波动池水。
“荷香带风远,莲影向根生。叶卷珠难溜,花舒红易倾。”辰妃嘴中轻念着。
从苏愿的所在的位置看过去,只见辰妃那腰肢似柳枝,动作轻柔娇媚,不说女子见了,心生忧怜,男子怕是只想将她占为己有,也怪不得这些年深的顺文帝的宠爱,在后宫其他妃嫔皆无所出之时,能剩下皇子。
只是可惜了,小皇子到底没有保住。
苏愿并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但京中谁人不猜测小皇子的死很蹊跷,就连辰妃,也曾说过小皇子是被人害死的。
但事情过去月余,这件事情却再也没有人提过,案子到了大理寺,却也还未有结果。
辰妃年纪小,如今也不过才双十年华,长相娇美,进宫后,便得了顺文帝的欢心,而且当初还未进宫,便被父母耳提面命要争宠,顺文帝子嗣不丰,皇子也只有太子一人活到成年,其他的皇子病的病,残的残,死的死。
她也是这样做的,生下小皇子巩固地位,而她也做到了,小皇子虽与太子年岁相差大,但顺文帝很是喜欢,辰妃便生了些别样的心思。
但如今,什么都没了,她的心中只剩下凄苦,看着眼前这些花朵一样的少女们,辰妃的心里竟然产生了怨恨。
她的一生,早已注定,可眼前这些少女们,这样的鲜活,未来一切都有可能。
而她呢,只能在宫中继续蹉跎年华,陪着已经五十来岁年纪堪比她父亲的顺文帝。
特别是在看见镇北侯世子夫人的时候,辰妃的怨气更甚。
她拉拢了镇北侯那么久,甚至想要将嫡亲的妹妹许给他,可他呢,却娶了一个下堂妇。
苏愿是能察觉到辰妃不悦的目光的,但她却不明白,她今日是第一次进宫,与辰妃娘娘更是第一次见面,何来这么大的敌意。
“辰妃妹妹竟是在这里躲清闲。”皇后娘娘笑了一声道。
辰妃低垂着眼睫,转头面向皇后,轻声道:“娘娘说笑了,臣妾只是觉得这里的荷花开得更好。”
明明她的态度恭敬,皇后娘娘也笑得很是端庄,可在场之人,却莫名觉得有些微妙。
辰妃的性子一向娇纵,在顺文帝面前也不见收敛几分,也是痛失小皇子后,才温顺了几分,但却不会在皇后面前伏低做小。
在辰妃的心中,皇后是害死她孩子的凶手。
奈何她没有证据,大理寺查来查去,最终竟只是给了她一个投井自尽的宫人算是交代。
“妹妹多出来走走,心情也会好些,若是喜欢,便让人采上几枝。”皇后说这话时,眼角余光看到沈瑾禾正缓缓走来,便继续道,“我记得侯夫人也喜欢荷花。”
沈瑾禾笑了笑,微微颔首道:“多谢皇后娘娘记挂着,臣妇确实喜欢荷花。”
苏愿在一旁微笑着,其实娘亲并不喜欢荷花,不过这会皇后只是要将娘亲拉到人前,娘亲也不会不识趣的忤逆皇后娘娘。
“这就是你从前夫家的女儿吧。”辰妃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有些冰冷。
沈瑾禾声音轻柔,态度恭谨道:“正是。”
苏愿上前朝着皇后行礼,道:“臣女苏愿,皇后娘娘万安。”然后又微微侧身朝着辰妃请安道,“请辰妃娘娘安。”
“不必多礼,倒是个模样俊俏的,依着本宫看,竟是将侯夫人也比下去了呢。”皇后望着苏愿笑。
辰妃站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