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宋嘉栩,人微言轻。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周逾白和傅砚池这样的人面前,没资格说话。
所以,哪怕是心里有那么一点儿怨言,也不敢说。
他指着周逾白继续说道:“你,明明可以去求助傅砚池,让他帮忙去找那个和徐小姐骨髓相匹配的人。
你不肯,你去找顾青徽,她能力和傅砚池明显有差距的。
明明有更好的资源,你不用。
徐小姐都已经答应出国治疗了,她想活着的,你忘了吗?
可你那边迟迟没有把医疗资源的事情给对接好。
她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你是最清楚的。
你不找傅砚池帮忙,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带走徐小姐穿过的礼服,故意制造误会?
你明知道,哪怕是徐小姐没有生病,没有怀孕,她也不可能会和你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上床。
你非要让傅砚池那条疯狗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导致当天你们在徐景仁公司外面打个不可开交。”
宋嘉栩从前一直都是很感激周逾白的,他感激周逾白能够治疗徐景好,让徐景好的身体能更好起来。
现在,他真的感激不了。
一点儿都感激不了。
傅砚池这几年来,一直都在放反思当日的所作所为,可就是因为反思的厉害,也才回想过来多少事情是因为他和周逾白耽误了时间。
无数次他责怪自己,恨自己没有在最佳时间第一时间去关心徐景好。
也许不是他和周逾白打的不可开交,或许徐景好还能有机会可以抢救过来的。
这三年,他一直都是带着这样的悔恨,夜夜忏悔的活着。
周逾白又何尝好过?
这三年来,他惩罚自己一样,将自己放逐流放到战乱国家。
他甚至希望,在某一天,突然一颗流弹穿透他的心脏,结束一切。
那么,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没想到,他运气还不错,三年了,愣是没收受过一点伤,就这么回来了。
他就这么回来了!
宋嘉栩看着傅砚池:“你们都不说话了吗?
好,你们不说话,我来说。
傅砚池,罪魁祸首,还是你啊。
你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徐小姐就已经怀孕了,你知道吗?
你知道徐小姐的病历报告上,还有险些流产的事情吗?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告诉你……”
宋嘉栩话还没说完,傅砚池站了起来。
“别说了!”
他声音很大,那种爆发出来的声音,一瞬显得很吓人。
傅砚池知道。
徐景好‘死后’,他调到了徐景好的病历。
每一个字他都看的无比的仔细。
还结合了时间线。
他怎么会回想不起来,好几次,他觉得是徐景好大姨妈时间有些紊乱。
而实际上,却是因为她怀了孕,初孕阶段,他却猛猛的碰了她。
所以差点儿导致了流产。
那不是她来例假,而是流产迹象。
可那时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真相。
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碰她。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兴奋。
傅砚池早就已经悔恨不已了,他知道自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现场气氛极冷。
大家都沉默着,宋嘉栩也没有继续说话。
傅砚池:“我知道我做了什么,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悔恨那些日子所作所为。
是我,你说的没错,我是罪魁祸首,该死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她。
我是她的丈夫,却不知道她怀着我的孩子。
我更是失察,没发现她生了病,还各种刺激她。
但凡我能对她好点,或许我早就已经发现她不对劲了。
她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面是我的孩子。
从小到大,我从没有一刻停止对她的爱和思念。
可我却把我如此珍爱的宝贝给弄丢了,弄死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配爱她?
我十几岁离开她身边,那是我和她第一次分开。
我的母亲,无数遍在我的耳边提醒我,徐家是杀害我父亲的仇人,她是仇人的女儿。
可我还是拼了命的从外面一步步走回来。
我爬到最高的位置,我背负着压力,我还是把她留在了我的身边。
哪怕是周逾白,我也不放心他去照顾她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他怎么可能比我照顾的更好。
我告诉所有人,我恨她,我把她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报复。
可你们见过谁的报复,是给仇人无尽的荣华富贵?
我请一群人伺候她的生活,无微不至。
我给她全世界最好的奢侈品,给她无限额的黑卡,让她可以随心花销。
包括徐家,那个被我母亲一遍遍念叨着说是仇人的徐家。
我提供了最好的医疗给徐山川,我让人疏导关系,悄悄的支持徐景仁创业。
他事业遇到的困难,哪一件不是我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