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件事,得在进去之前做完。”
安原时羽听见石切丸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不知怎地,她总觉得对方那张毁了一半的俊脸上有着某种不能说出的恶趣味。
“什么事?”她只好配合的发问。
——神刀顿时露出了半个霸道总裁特有的笑容。
片刻之后,石切丸咬破自己的食指顶端,用血在审神者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同时还念念有词的像是在祈祷做法。
在一旁看着的青江虽然很不满,但也没有出言打扰——因为安原是活人,跟他们这些付丧神从设定上来说就不一样,因此必须伪造她已经“死了”的气息,才不会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惊动一些不必要打扰的存在。
安原时羽控制着自己皱起眉头的冲动,感觉到石切丸那冰冷的手指沾着湿冷滑腻的血,在自己额上画来画去……非常诡异的感觉。
“还、还没好吗?”
不会整个额头都被画满了血符吧!出去别人还以为她在跳大神啊!
“不急不急。”石切丸云淡风轻的说道,并在确认自己已经画好之后才收手。
笑面青江把审神者拉过去,围着她转了两圈,连连点头,“嗯,闻起来就跟刚死了一样。”
安原:……
“不愧是擅长消除灾祸的石切殿呢!仅靠自己的血就能伪造亡魂的气息了!”
石切丸:“……过奖。”
对于一把曾经能够治愈伤害、清除邪气的暗堕神刀说这种嘲讽的话,笑面青江也是个作死小能手。
不过在成功拉了一把两人的仇恨值以后,青江也心满意足的拍拍女孩子的肩膀,“行了,放松点,别太紧了——我是说,别太紧张了。”
安原时羽有点无语,这家伙刚才是不是又开黄腔了!
在一切事情弄完后,石切丸面对着那扇已经解开大半封印的石墙,头也不回地跟大家说:
“这门后面,笼罩着不祥的气息——诸位,做好准备!”
语音落毕,他一手贴在了墙壁上。
“砰!”
原本坚硬的墙壁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整面墙开始变得虚无飘渺起来。
下一秒,墙壁消失,门“打开”了。
强烈到近乎实质的恶意在第一时间就从门那端冲了过来,不等周围之人的反应,石切丸已经拔出自己的太刀,对着那些汹涌而来的黑气,一刀砍下!
“滚回去!”
纵使身心上下皆被黑暗所感染堕落,石切丸也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职责——身为武器,斩杀邪魔的天性。
被硬生生斩断并消散不少的黑气仿佛是受到惊吓的小鹿,以更快的速度,滚回了墙壁的那一头。
“已经解决了。”拄着刀的石切丸神情淡漠的回过头,脸上的黑色血迹似乎在抽搐挣扎,“诸位,请上路。”
审神者目瞪狗呆的看着他,竟然觉得这家伙……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不不不,一定是错觉。
墙壁后的世界与冰冷潮湿的地底是完全不同的地方,黑气席卷着火焰,天上满是黑色的厚重云层,破碎的数据时不时从中流窜出去。而入眼的场景是一派燎原大火,无数的哀嚎声从火焰中传来,这个地方似乎从世界诞生之初就在熊熊燃烧了。在他们跨过那道门之后,石切丸迅速地封住了原先的入口,并在确认不会放任何多余的东西出去后,方才松了口气。
安原时羽默默地感受着无形的凉意让她寒毛乍立,她看着远方大片的平原之上,那些火海肆意的流淌,暗自庆幸身边的刀都是不怎么怕火焰的——要是宗三来到这种鬼地方,一定会跪。
“嘭。”
这边的fg还没立完,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东西摔倒的声音。
几人惊讶的回过头去,发现是石切丸弄出来的异响——他失手把那把太刀掉在了地上。
可是正常人会把自己的本体动不动就弄掉吗!
神刀的表情有些呆滞,他慢慢地低下头想捡取它,下一秒,他却忽然失去知觉,一头扑倒在了地上——吓得一串火苗赶快窜离开此地。
山姥切国广慌了,他跑过去,扶起石切丸,试图摇醒他,“石切殿?石切殿!”
笑面青江此时把审神者挡在身后,从腰间抽出那柄锈迹斑斑的肋差,警惕地在石切丸面前停顿了几秒。
披着黑色被单的少年抬起头,“怎么样,青江?”
曾经斩杀幽魂的肋差神色凝重,俯下身去,像是要看得更仔细一点……就在山姥切国广略微放松之际,他忽然一刀劈在了闭目昏迷的石切丸脸上!
某种潜藏在付丧神体内的东西惊恐的逸散开,伴随着刺耳的尖叫,被笑面青江冷着脸给清除了。
“可以了。”他对绷着脸的山姥切国广说,“开门的一瞬间,邪祟入体罢了。”
暗堕的刀,终究是有了心灵的漏洞。
“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当年也是行家。”
打刀的神色不太好,依旧紧张的盯着伸了个懒腰的青江。他刚才还以为这家伙竟然想当面偷袭石切丸!
“那个……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想办法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