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母看着小侄儿心疼。
七八岁的孩子小小一个,饿的面黄肌瘦缩在角落里,他还会被父亲打骂。
胆小得已经不敢用正眼看人了。
云昭便提议把小表弟带上一起走。
彼时祝母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弟弟,扔了一点碎银子给他,便说把他儿子带走了。
醉鬼巴不得家里没有累赘,摆摆手不以为意的。
就这样,去往丰县的路上多了这么一个小孩儿。
刚开始那几天,曹胜低着头眼睛不敢看人,说话的声音也特别小,给他吃东西也只敢小口小口的吃。
赶了几天的路,能吃能睡,他渐渐放开了些。
就他这个名字还是云昭给他起的,他就没个正经名字,一直‘狗剩狗剩’的叫着。
曹胜兜着果子献宝似的递到了姑姑和表姐面前。
他衣服里兜着的果子金黄金黄的像桃子。
云昭拿起一个,看着还真跟黄桃没区别:“真能吃?”
看着是很像,万一有毒呢?
“能吃,我看到好些鸟儿在吃。”曹胜点点头。
随即拿起了一个果子,大有一副他先吃给姐姐试毒的意思。
云昭本想摸摸他脑袋的,看着他那脏兮兮的手马上道:“去把手洗一洗。”
“好。”曹胜马上放下果子去拿旁边挂着的水袋小心翼翼倒水洗手。
祝母看着笑呵呵的:“胜儿这孩子真听话。”
云昭啃着一个果子:“当然了,不听话的坏孩子带上干嘛。”
听着这话曹胜立即表示他会永远听姐姐的话。
祝母有心逗他:“只听姐姐的话,那姑姑的话就不听了?”
“也听的!”曹胜着急了。
“好,姑姑知道了。”
喝点水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祝母继续赶着驴车。
还有两三天到丰县地界,一路上他们大部分都是露宿野外,毕竟祝母手里并没有多少积蓄。
买了这一头毛驴就花费不少,要走那么远的路,到了丰县还要安顿,路上能省则省。
不过祝母也会找合适的地方休息,毕竟她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儿,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走了大半天的路了,一直都没有人烟,祝母并不想歇在这样的地方,打算加急赶路到人多的地方去。
没能看到城镇,路边只有一个客栈,祝母便决定还是住客栈。
三个人住一间房,挤一挤比露宿野外要好得多。
掌柜看三个人住一个房间还嘟囔了几句,祝母则是抠抠搜搜的数着她钱袋里的铜板。
里面的铜板不多了,付了房钱,她还要了两碗面条让店小二送到房间去。
香喷喷的面条送上来,祝母看都不看一眼拿着干饼子啃。
“你们俩快吃,一会儿坨了就不好吃了!”
祝母没给自己点,她一贯节省,看着俩孩子吃,她心里也高兴。
云昭看着那两碗面,又看看啃着饼子就着茶水的祝母。
她是不差钱的,只是没有个好借口拿出来。
神仙拯救的借口不好到哪儿都用。
“娘,您也吃。”
“对,姑姑我吃不了那么多的。”
祝母拗不过两个孩子,两碗面三个人分着吃了。
晚上休息,云昭和祝母挤一挤睡在床上,曹胜搭了个地铺。
休息一夜,大早上的,祝母买了点干粮又灌满水袋,继续驾着驴车赶路。
快进丰县地界了,云昭朝祝母指了另外一条路。
“娘,走这边。”
“为啥啊?”
祝母是按照去往丰县的路线图走的。
“我方才问了过路的人,走这边更近些。”
刚才他们在一个茶棚歇脚。
祝母听女儿的,一路上她也多多少少会在意女儿的想法。
另一边的确是近路,只是稍微有点不太平。
这里是丰县地界边缘,另一条近路山上有个山贼窝。
一听山贼窝,很多人宁愿绕远路都不愿意走那条有山贼窝的近路。
云昭之所以让祝母走有山贼窝的近路,是因为那伙山贼是讲道义的山贼。
他们并不抢普通百姓,而且山上的山贼大部分都是丰县的百姓,被逼无奈才去了山上当山贼。
近路宽敞,可以省下不少的时间,普通人不敢走,商队什么的就得从那里过去了,所以常常被抢。
祝母和曹胜都不知道这边有山贼窝,所以他们也不害怕,就跟平常一样赶路。
这条路缩短的时间一倍还多,不多时他们就到了一片山林,林中的路宽敞平坦。
暗处是有人看守的,见一个中年妇人赶着驴车,看起来就是穷苦百姓,也就没有在意。
不过走着走着,驴忽然不动了,任凭祝母怎么赶,它都不动了。
“嘿,这是怎么了?”
祝母下了驴车去检查。
驴也没病啊,路上都有吃有喝的。
一通检查下来原因找到了,驴脚掌上刺进去一块铁皮。
痛得这驴就不肯再走,一个劲儿的叫。
祝母只得停下来给驴拔铁皮,车架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