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时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下去,配上他此刻的病弱气,还真是可怜呢!
纯善的小公主看不懂情绪也该听得懂话了。
于是云昭便问道:“是有人怠慢了元皇子?”
她没可怜元承时,直白的问到重要的点上。
元承时是想引起云昭对他的怜惜,但不想在她面前说别的。
这里是璟国,他是被送来的质子,处境不好很正常,难不成要在璟国公主面前说璟国人欺负他,他在这里过得不好。
这种话可以让月惜公主自己理解到,但不能是他亲自说出口的。
月惜公主对他的怜惜有多少也比不上这消息传出去。
传到那些个皇子耳朵里会变本加厉的针对他,要是传到璟帝的耳朵里,那就是真正的麻烦了。
“没有。”元承时否认。
不过说这话,他神情依旧落寞,配上他此刻这个形象,一点也不真实。
好歹是个皇子,身边连个下人也没有,可见待遇有多不好。
“若是有人怠慢了元皇子,本公主可以替你向父皇说明的!”
云昭很真诚的对元承时说着这话。
怕什么来什么,元承时听着头疼。
“不用,没人敢怠慢我,我只是除了母妃外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
元承时立马接着打感情牌。
他这话说得有一半真实,因为元承时在元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不然也不能被送来当质子。
闻言,云昭终于是拿一双同情的眼神看着元承时了。
接收到这个眼神,元承时又装作坚韧的模样。
“所以月惜公主的恩情,我会记住的!”
自我感动了片刻,元承时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子来。
“这里边装着我送公主的谢礼,一点小小的心意。”
看着那个木盒子,这人随身带着,还说不是故意打探她的行踪。
元承时说了那么多,这会儿把谢礼拿出来了,云昭也只得接过。
随手打开,里头是一根玉簪,样式普通,做工也一般,还能看出好些地方有瑕疵。
云昭第一时间冒出一个想法,无意间又瞥见元承时的手,那手指上细细密密的长条划痕伤口印证了她的想法。
或许这人正在等她开口呢。
云昭没开口,收回视线礼貌的道:“那就多谢元皇子了。”
这根玉簪用料还行,就是那做工让这根簪子看起来普通得很,她长乐宫里的一等侍女都瞧不上。
云昭关上盒子就要交给身后的侍女,等不到她发问,元承时自己开口了。
“公主身份尊贵,我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那根玉簪是我亲手雕刻的,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说这话时,元承时装作不经意的展露出了手指上的伤痕。
修长的手指上细密的划痕很多,有的结痂掉落,新长出来的皮肉还红艳艳的。
这么多天都没好,当时应该划得很深。
元承时演戏还舍得下本钱。
“你这手是雕刻玉簪弄伤的?”
云昭微微惊讶,眉心也皱了起来。
“不碍事,我送不了公主贵重的东西,总该送些有心意的。”
元承时着重强调了心意两个字。
这一幕他等了很久了,当然得更真实些。
“很疼吧,你不用做这些事的。”
“这不算什么,心意最重要。”
云昭回过头看向谷兰:“你回头让人送上好的外伤药给元皇子。”
“是。”谷兰应声。
“公主不如直呼我的名字吧,不用那般生疏。”
元承时又说着,这是一步一步的拉进距离。
云昭没应下他的话,也没让他直接喊自己名字这样的走向。
“元皇子,时间不早了,本公主得去为父皇做点心了,就先走了。”
说完,云昭眼神朝着侍女们示意,她们便从花丛里出来。
“好。”
元承时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事情是急不得的。
等人走远,元承时刚才还温和的眼神瞬间暗沉了下去。
随即他捏紧了拳头,不管手指上的伤痕。
回长乐宫的路上,谷兰在一旁小声问着:“公主,奴婢怎么觉得那元皇子有些不对劲。”
刚才站在一旁听着元皇子说那些话,谷兰就觉得很不对劲儿。
“怎么个不对劲儿?”
云昭抬手放在扶手上撑着下巴,坐姿慵懒,抬步撵的小太监走得很平稳,没有一丝的颠簸。
“奴婢觉得元皇子说的那些话不对劲儿。”
好歹是公主身边一直伺候的贴身侍女,谷兰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怕公主会生气。
但谷兰也不会说得太直白。
元承时说的话当然不对劲儿了,句句都奔着暧昧去的。
明明两人还没见过几面,就刚才那几句,听着就容易让人误会两人的关系。
谷兰觉得不对劲儿很正常。
“或许有吧,往后避开一些便是。”
云昭的回答和反应让谷兰悄悄松了一口气。
看来公主对那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