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心虚的不敢看傅靳寒。
回想当时的情形,他第一时间关心的竟不是楚翊的伤如何了,而他之后想起楚翊时,已经是在回到老宅之后。
此时他面对傅靳寒的质问,更是没有丝毫底气。
可傅靳寒势必要找他要一个答案,“那会展的三楼,存放的都是你傅先生的重要东西,每个通道都有门锁防盗,楚翊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质问间,傅靳寒目光扫了一眼曲泠,心中早已有怀疑。
“靳寒……”
曲泠突然开口,闪烁的目光里满是自责,“靳寒,这件事情是我的疏漏。”
傅靳寒有些诧异。
她竟然承认是她做的?
“今天我上过一次三楼,我去清点你父亲的那些画,清点结束就离开了,我不知道那门没有关。”
每一个字都是懊悔,可每一个字在傅靳寒听来,都是无比的刺耳。
傅靳寒讽刺的一笑。
书房里,一直沉默的助理也忙道,“三爷,不怪太太,以往太太要上三楼,她开了密码门锁,离开时,都是我负责关门,昨天晚上我……”
女助理低头咬着唇,她按照太太交代的说辞,将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可突然她抬头看向三爷时,被他那漆黑深眸里的凌厉吓了一跳,那双眼像是能将人看穿。
几乎是下意识的,女助理惊慌的低下头。
“呵!”傅靳寒轻笑一声。
那声音中的冷,仿佛在告诉她,他看穿她在撒谎。
女助理差点儿就撑不住,而就在此时,曲泠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靳寒,你别怪她,她是失职,可她跟我这么多年,我知道她的品性,她不是故意的。”
“昨天画展的事情太多太杂,忘记关门也正常。”
“谁又能想到,楚翊他会来画展呢?更是没想到他会阴差阳错的上了三楼,阴差阳错的进了那个房间啊。”
阴差阳错?
一番说辞,竟将一切都归为阴差阳错?!
“老师这口才,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傅靳寒迎上曲泠的视线。
老师?
曲泠明显怔愣了一下。
鲜少人知道她曾是傅家请来教傅靳寒的家庭教师,只有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的从一个教傅家少爷美术课程的家庭老师,走上傅太太的位置的。
她做的那些事无人知晓。
可傅靳寒眼里的讽刺,就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曲泠的脸上。
曲泠目光微闪,朝傅舟身旁靠了一下,动作神情无一不是楚楚可怜被欺负了的模样,演技也一如当年。
果然她只是委屈的一低眉,傅舟就站出来护着她了。
“傅靳寒,以前的事都和阿泠没关系!”
傅舟伸手揽着曲泠的肩,对她的保护,仿佛要和全世界为敌。
多好一个对妻子无条件保护的丈夫!
啪啪啪……
傅靳寒忍不住为他鼓掌。
掌声在书房里回荡,每一声都是傅靳寒的讽刺,傅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傅靳寒……”
他语气带着怒意,他刚要斥责,傅靳寒就打断了他,“傅先生!”
书房里,气氛诡异。
这一幕和当年那晚重叠。
傅靳寒回想着当年,心中对傅舟的恨意越发浓烈,“你还记得她的死吗?”
她?
楚南曦……
傅舟的眼里,突然浮出一丝松动。
“她死了,你却不追查缘由,你们都说,她是心里生了病,自己想不开寻的短见,可这事那么多的疑点。”
“她心里为什么生病,傅先生你不清楚吗?”
“你明明另有所爱,却又不放她自由,任凭她在这牢笼里折磨凋零。”
“她想不开寻的短见?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了,她有爱的人,怎么会放心他独自一人,狠心离开?”
傅靳寒垂下眉眼。
她可以丢下他一人在傅家,可她是怎么也放不下楚翊的。
仅仅是一瞬,傅靳寒收拾好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失落。
再次看向傅舟时,恨意比刚才更浓了,“还有楚翊,那个给楚翊刀片的佣人,是受谁指使,你一点不关心。”
“傅舟,你的心里,到底在乎谁?”
“你在乎的,是她!”
傅靳寒看了一眼被傅舟护在怀里的女人,为母亲感到不值。
那视线让曲泠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她急切的想要解释,“不是的,靳寒,舟哥他是在意……”
“阿泠。”
不待曲泠说完,傅舟便阻止了她,“不用解释。”
曲泠面露为难,眼底的得逞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
可敏锐如傅靳寒却捕捉到了。
他更加确定,昨天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傅舟,这件事情我会追究到底,你最好能护她到底!”
傅靳寒直呼其名。
这一次不再像当年。
那时他努力为楚翊争取一个真相,可得到的是傅舟的漠视偏袒,他拼尽全力,和傅舟大吵一架,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让楚翊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