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不着痕迹的看了苏燃一眼，带着胜利者的得意。
只是一瞬她就收回了视线，那一丝得意也并未展现太久，可苏燃还是接收到了。
“？？？”苏燃满脑问号。
傅太太看她这眼神，真是奇怪。
正当苏燃准备深究她那一个眼神的含义，傅太太就支起了身子。
她写完了！
面对一副已经完成好了的完整作品，在场的人更加不吝惜夸赞。
大家一言一语，赞美堆积起来，仿佛这幅字是大家之作。
“谢谢，谢谢，谢谢大家对我儿媳的抬爱，献丑了，她献丑了。”傅老太太满脸笑容。
她虽能欣赏字画，但说深了，她却是不懂的。
她见过《兰亭集序》的真迹，对比一下曲泠写的和那幅真迹，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么多的赞美声，傅老太太也觉得稳了。
但她要的不是这些人的赞美，而是萧玦的认可，他只要点点头，她便可以借此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送出去。
“傅太太，您开个价，这幅字多少钱，我是真心想收藏啊！”同时也是真心想讨好傅家。
“我可以出更高的价格……”
“我也可以……”
想讨好傅家的人，不止一个。
曲泠端庄的笑着，尤其是配上她今天穿的这一身礼服，更家显得气质绝尘。
她温柔的眼神投向傅老太太，傅老太太爽朗的笑了，“各位，抱歉了，这幅字是用来娱乐大家的，再说，今天这样的场合，谈金钱，实在是太俗了，阿泠啊，这幅字，咱们送人如何？”
送人？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都是人精，仅仅是几秒的时间，就想到了关键。
傅老太太今天多数时间都在围着萧家父女，讨好的意味儿，明眼人一看都看得出来，不要太浓！
敢情，这也是她讨好萧家这位大佬的一环啊。
一时间，众人意兴阑珊。
看着傅老太太走向了萧玦父女，慈眉善目，“萧先生，你觉得这幅字怎么样？”
问的如此直白。
傅老太太显然是非常自信的。
曲泠也自信，不过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但目光还是朝这边看了过来。
这么多人在，得到的自然是赞美，再不济也会有一个“好”字，毕竟，这是在傅家，总归要给点面子。
可对有些人来说，却在意不在意那些虚的。
萧玦扫了那幅字一眼，傅老太太生怕他看不清楚，特意让人将那幅字拿起来，正对着萧玦，方便他品鉴。
萧玦十分认真的“品鉴”，许久没有说话。
全场都跟着他安静下来，只是看着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上面的字，全程那张脸上竟都看不出丝毫展露喜好的情绪。
终于，萧玦嘴角微扬。
来了，来了，赞美要来了！
不止在场的其他人，曲泠和傅太太也是这么觉得的，傅老太太甚至已经做好了“谦虚”一下的准备。
萧玦的声音醇厚有力：“这幅字的内容，确实不错，不过……”
傅老太太：“哪里哪里，她写的不好，萧先生谬……”谬赞了。
话还没说完，傅老太太意识到什么。
不过？
不错就是不错，怎么会有不过？
傅老太太极力撑着，才没让脸上的笑容垮下来，抬眼就看到萧玦刚才还满是笑容的脸上，眉心皱了起来。
傅老太太撑笑容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随即听见萧玦的声音，“傅老太太是懂书法的，她写的确实不好，可惜了，可惜了《兰亭集序》这旷世的内容！”
说完，萧玦就再不看那幅字一眼，仿佛充满了嫌弃。
在场的人：“！！！”
不是，那他们刚才的赞美算什么？
大家看了一眼那位萧家大佬，再仔细去看那幅字，顿时觉得，刚才他们的赞美，都只是对傅家身份地位的赞美。
都是人情世故，他们果然还是太势力，太俗气了。
还是萧家大佬敢说。
萧云臻更是适时的附和了一句，“这字，写的真不怎么样，刚才一顿夸赞，大家真是费心了！”
刚才夸赞了的众人：“……”
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甚至有人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借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老太太极力维持的笑容，终于还是僵在了脸上。
那种将垮未垮的状态，比哭还要难看。
“萧……萧先生……”傅老太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精心计划的送礼“阶梯”，得到的会是这样的评价。
就算是她见惯了世面，脑子也空白了一瞬。
到底是人精，很快，她就稳定好了心神，有了应对的主意。
“献丑了献丑了，她的字，只学了皮毛，确实差了点意思，不过，我这里有一幅……”
曲泠这个“梯子”，既然爬的方法行不通，那就用踩的。
她得到的消息，萧云臻为萧玦寻找那一幅《兰亭集序》的书法作品已经很久了，她将真正的《兰亭集序》拿出来，他总会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