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问题?
穆芷青挑挑眉,点头应了下来。
林锦绣缓缓道来:“柔月公主,虽说养在了皇后的名下,但她并非皇后所生。”
穆芷青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实在是因为在仅有的一次见面中,皇后对柔月公主太过宠爱了,话语中的亲昵完全不像是作假演戏。
“这事为何不曾在坊间听闻?”
前朝有过惯例,但凡是养在非亲母身边的皇子和公主,都会由内务局登录在册,朝廷上下更会知晓。
可皇后和柔月公主为何会例外?
林锦绣趴在桌子上,小声同穆芷青地讲述来龙去脉,鬼鬼祟祟的样子实在像极了穆芷青小时候在街边见到的说闲话的大婶们,让她忍不住想笑,但是想到现在的场合,却又硬生生忍住。
“柔月公主的生母,本是后宫一个不起眼的妃嫔,对方生下公主之后,就突然血崩而亡。而刚出生的柔月公主,手里竟然从娘胎里带出了一块玉佩!”
听着林锦绣放轻的声音,穆芷青脊背有些发凉,她下意识反驳:“这不可能!”
玉佩乃是后天人为雕刻而成,怎会从娘胎里带出来?
此事定有蹊跷!
“你看吧,但凡听说这件事情的人,第一反应肯定都是这样,觉得不可置否。我当年听祖母谈起这事的时候,也不相信,但这是当年接生的嬷嬷亲眼看到的,而且这样的场景可不止一个嬷嬷看到了。”
“她们就说是柔月公主克死了自己的母妃,皇上知道了此事,就让司天监的人去查探,毕竟柔月公主是皇家血脉,不可轻易处置。”
穆芷青听着,也入了神,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饮着。
“那司天监的人是怎么说的?”
“司天监的主事说得比那些嬷嬷更加离谱,他当时夜观天象,发现东方有星宿光芒黯淡,说这是大凶之兆。”
说到这里,林锦绣眉头微紧:“而那天晚上柔月公主刚好出生,手里又攥着一块玉佩。司天监主事说公主生来就是灾厄之兆,克死生母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还会给整个大齐带来不幸。”
此话一出,穆芷青顿时沉默下来,纵使这些话听上去十分夸张虚假,可事关整个大齐的国运,皇上定不会冒险。
“那后来呢?柔月公主为什么会被皇后养在身边?”
“但皇后当时极力阻止,最后劝说皇上,说皇后乃是一国之母,身上有凤凰的祥瑞之气,若是将柔月公主养在自己身边,这股祥瑞之气定会化解柔月公主生来具有的灾厄气息,保佑大齐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穆芷青觉得十分不对劲,这件事情看似是在柔月公主的遭遇。
可整件事情最后的赢家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若按照对方当时的说法,岂不是说在大齐日后的几十年里,若是风调雨顺,就全是她的功劳,若是出现灾情,就尽是柔月公主在作怪?
除此之外,穆芷青还有一点疑问,那就是柔月公主出生之时,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那块玉佩。
那块玉佩绝对有蹊跷。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传闻。
“婚约……”
再加上沈祁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难不成他也知道其中内情?
想到这儿,她坐不住,猛地站了起来,来不及同林锦绣解释:“锦绣,今天真是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日后我定登门拜访感谢,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走了!”
说完,她当即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诶你?”
眼看着她背影匆匆,林锦绣目瞪口呆地在后面喊了两声。
可无论如何,却也没有把人拦住。
穆芷青离开太傅府,一路直行,来到了大理寺,本想要寻找沈祁。
但此刻,她来得及不凑巧,大理寺前值守的护卫不认得她。
“我有要事要找你们沈大人,麻烦通报一声。”
护卫正眼都没瞧她一下:“沈大人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见到的,起开,别在这里站着!”
听着男人冷漠的训斥,穆芷青一惊,反应过来这才冷静了下来。
她这般贸然前来,确实鲁莽了些,若是让皇后知道,结合昨日晚上发生的事情,沈祁定然会被怀疑的……
思及此,她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而是在大理寺附近找了个茶摊,叫了一壶茶坐在那里。
只是那双大眼睛却时刻盯着大理寺的方向,等待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可她一直到了下午,仍然不见沈祁的人影。
“难不成不在?”
穆芷青低喃一声,此刻心中的冲动已经冷却了许多。
罢了,下次再来吧!
这么想着,她转身就想要离开。
而这时,大理寺的方向突然出现了骚动。
“让开!都给我让开!”
只见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骑马在前面冲着,后面紧随着一辆马车。
马车经过穆芷青的时候,小窗的帘布被风吹起。
穆芷青恰巧看了过去,眼尖地看到马车里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男人。
那是沈祁?
穆芷青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