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狂风一吹,沙土四散。
被那银光仙异化的砂砾尽数散去。
轰隆!
被陈错随手扔下来的戒尺,在即将落地的瞬间猛然膨胀,宛如化作擎天之柱,一头扎进了深坑。
伴随着一声轰鸣,化作擎天柱的戒尺直捣深坑,将那现出原形的银光仙镇在其中!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
“这这来犯之妖,就这么被镇住了?”
玉芳略微颤抖着的声音,打破了这般寂静,也让那一张张惊骇到近乎僵硬的面孔。
好些个人包括那些后来赶过来的修士,都不约而同的长吐出一口气。
毕竟,他们要么是亲眼见到了那银光仙的滔天凶威,要么就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元气波动,结伴过来探查的。
但无论是哪一位,再见到之前金人落拳的一幕,都是心头震撼,心底更是留下了一道影子,在强烈的情绪波动中,这影子就要侵入众人的道心!
玉芳的话,让不少人清醒过来,但心头的惊骇、震撼依旧未曾散去,只是心念既清,他们立刻就都发现道心受到了侵蚀!
“不好!那临汝县侯的神通手段太过诡异,只是震撼了我等之心,居然就强行将身影映入心头,要侵蚀道心!”
“这是什么手段?只是看了一眼,老夫这心里居然就有了他的身影?”
“好家伙,不愧是大哥,这就活在我心中了!”
聚集于此、又看到了陈错大展神威身影的人,本就有着不同的立场,赶来此处的目的各不相同,这时发现了侵蚀道心之身影,反应各异。
如那张竞北、狼豪,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仅不紧张、担忧,反而越发抵定,觉得跟随这等人物,果然是前途光明!
而似那苏定等人,却是惊疑不定,也不管其他,当场就盘坐下来,闭目运神,要理清心灵!
至于那躲在暗处窥视的,大部分都已经收敛了念头,不见了踪影。
倒是那远远观望的吕伯性两手微微颤抖,感到了心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那侵入心底的身影,几乎要化作实质!
不过,关键时刻,他抬起手,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那条细蛇,入手冰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心中立刻就有了底气,连带着心底那道即将成型的身影也暗淡了许多。
只是吕伯性心头疑惑。
“那陈方庆虽是神通惊人,但我连独尊那等人物都见过,为何唯独对这他印象这般深刻,道心都因震撼,而差点失守,莫非是他的神通手段中,还有什么特别法门?可看他猛烈出手,然后匆匆离去的样子,不该是刻意为之”
想着想着,他依旧心有余悸,加上看到了那陈方庆已然远离,便不再耽搁,匆匆离开,如避蛇蝎。
“只有一次的出手机会,必须要谨慎才行”
等其人一走,原本他站着的位置,却多了一名少女,正是那神秘莫测的庭衣。
“原来是他,蛰伏千年,终于也按耐不住了吗?居然先后落下两子试探,应该也发现了陈方庆的情况,想要做做文章,毕竟这两日,那陈方庆的古神本质,已经渐渐暴露”
“道心被君侯影响到了!”
另一边,玉芳在出言之后,也发现了自身异样,又见着那围拢过来的许多修士,竟是当场就坐地调息,面露不解。
陆受一看出一点端倪,低声道:“这些人因心神震撼,受到了冲击,在心底留下了痕迹,这就像是有些人练剑的时候,一个动作有了疏忽,伤了自己,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每每习练到这个动作,都会刻意躲避,从而令整套功法走形一样,必须要排除恐惧,方能平息内心。”
“不错!”陈霸先点点头,指着那根立柱,“这会,他们定在心里嘀咕着,这柱子并未彻底镇压了那厮,才能获得一点心中慰藉。”
“原来如此。”玉芳转头朝那根立柱看去,“此番劫难是否真的过去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突兀出手?”
陈霸先哈哈一笑,道:“这妖类堪称神通广大,朕虽有大陈加持,但面对他,都差点马失前蹄,不过咱们大陈的临汝县侯更是通天人物,多少劫难都被他化解,远的不说,就说这近的,前些时候建康城灾祸降临,眼看着都要倾覆,却生生被他力挽狂澜!现在,他既然出手了,自然是万无一失!”
本来就是这位护国神祇传信,请陈错出手相助,祂自是对陈错满怀信心,说起话来,更是与有荣焉。
只是其他人多多少少还有些嘀咕,回想那银光仙的手段,暗自猜测着局势发展。
就在这时。
嗡嗡嗡!
那根戒尺柱子居然微微震颤,然后缓缓上升,像是被重物顶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那些正在试图派出道心侵蚀的修士们,个个精神大振,如获至宝!
可不等他们振奋道心,压下心中之影,那柱子表面竟浮现出诸子劝学之图,更传出朗朗书声、谆谆教诲!
一声一声接连不断!
那柱子猛地一颤,便寂静下去!
这一起一落的变化,也让众修士的心灵如同过山车一般高低起伏,心头刚刚升起的希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