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爸。是徐图……”
林画有些懵了，他忙了整整一天，不仅身体疲累得就像要散架，脑子也是混沌一片，根本理解不了父亲这话的意思。
“是因为我和徐图的关系吗？”
敲了敲脑袋，他沙哑着声音问。
“不是…但也有点关系。”林墨言说道。
“爸，到底怎么了？”
林画拧起了眉，干脆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吹吹冷风，好让自己清醒些。
窗外依旧是雨夹雪的天气，让本就没暮气沉沉的天空更加灰暗，连远方的山都看不清楚了，亦如他此刻的意识，迷糊一片。
林墨言不清楚他这边的情况，在整理好情绪后，笑着说道：“我想通了，就不想再继续占用小徐这么好一个护理资源。”
“啊？想通了什么？”林画更懵了，他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林墨言说：“想通了你和小徐的感情，也想通了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晚年生活。”
林画挠挠头，“你展开说说。”
林墨言嘬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小徐形容她自己是渡船，你是浮岛，你俩各自漂浮，需要的时候就相互依靠。”
“渡船…浮岛……”
林画细细咀嚼着这两个词，嘴角慢慢上扬，“她还真会形容。”
冷空气灌入肺中，让全身激灵了一下的同时，意识也清楚了些。
“可不是嘛，还挺有诗意，给了我创作的灵感，接下来我就打算画一幅渡船与浮岛的画。”林墨言莞尔点头。
林画正儿八经地问道：“那你给徐图灵感版权费了吗？”
林墨言一愣，随即嗔骂：“去去去！都是我准儿媳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林画笑了，“你终于认可她了？”
“我从没否定过她，只是觉得你俩不太合适，主要是你配不上人家。”林墨言正色强调。
“是是是！”
林画笑着点点头，“那现在呢？又觉得我配得上了？”
林墨言释然一笑，“她不嫌弃你就行。”
“然后呢？你说的晚年生活，又想通了什么？”林画继续问。
“不再回看过去，多畅想未来。”林墨言也望向了窗外的天空。
只是他这边的窗外碧空如洗，清朗宜人。
“所以就不需要徐图来照顾你了？”林画又问。
“嗯。”
林墨言点点头，收回视线，又喝了一口茶，才说道：“你当初帮我请护理，无非两点，一是我这新冠后遗症，二是希望有个人能经常陪着我，怕我一个人孤单。”
“我那天的体检报告你也看到了，肺部的毛病已经好转，只要我自己别作就不会严重。至于第二点，有老袁和邱姐他们这帮老友陪着，你觉得我还会孤单吗？”
“当然，这些都是小徐的功劳，她不仅照顾好了我们的身体，还治愈了我们的心理疾病。”
“正是这样，我才不想继续占着她，她应该去帮助比我更需要身心护理的老年人。”
“我听他们公司的聂大妹子说，现在自贡这边，需要居家护理服务的家庭越来越多，但像他们那样的专业护理公司却很少，而且他们公司的护工人数增长也很缓慢，整成了供不应求。”
“既然我没毛病了，就让小徐去照顾其他有毛病的吧，再说了，我跟她这么熟了，要是遇上身体有什么问题，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她就过来了。”
“我已经跟小徐聊过了，她说问题不大，也不会让我给解约金，我就再跟你说一说，往后啊，你和小徐就可以来家里约会了，别总去老房子，小徐不爱爬七楼。”
听完最后一句，林画哑然失笑，“是隔壁曹奶奶告诉你的吧，我和徐图去老房子的事？”
“是监控！你个瓜娃子，搬家就没拆监控。”林墨言嗔道。
“呃！”
林画一噎，这才想起，当初他安在老房子里的监控并未因搬家而拆除。
“爸，你偷窥我们！”他旋即抱怨。
“呵呵，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当初你整天偷窥我的时候呢？人在做监控在看！”林墨言坏笑道。
林画无语，揉了揉眉心，关上了窗户，“爸，我连轴了一天，先去补个觉。”
他感觉有些冷了，最后的一丝清醒也在安心落意后即将消失殆尽，现在亟需休息，不然真会累垮。
“辛苦了！我会帮你照顾好小徐的，放心吧。”
林墨言听出了他的疲累，不免心疼。
林画哭笑不得，“现在轮到你照顾她了？”
林墨言词正理直，“我的准儿媳不是我来照顾谁照顾？”
挂了电话，林墨言又给徐图发去了消息。
【我们解约的事我已经告诉画画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见见你爸妈。】
徐图回复：【等我爸妈和好了再约吧，他俩正忙着吵架。】
林墨言：……
“真不赶巧！”
他皱了皱眉，不好打听别人的家事，便回道：【希望他俩早点和好，愿世界和平。】
徐图笑了笑，抬眸看向仍在争执的父母，皱着鼻子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