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没有注意到，我在对赌条约里设置了几个挑剔的条款！”金董事目光如炬，直勾勾落在陈总脸上冷笑，“一周之内达不到一千万的营收，就反过来赔偿我们公司两千万的现金，这条款是不是你自己签下的？”
“一周，一千万……”陈总额头上簌簌落下冷汗。
集佳虽然市值几个亿，可说白了，他们账面上的流动资金终究不过几千万而已。
两千万，他们暂时还能赔偿，但那也肯定会伤筋动骨。
可要让他就这样认输，他也不服！
陈总咬咬牙，目光一狠：“区区一千万，大不了我找个人，帮我投资就是！”
“陈总面子还不小，不过陈总的面子值多少钱，能卖几次？”金董事优哉游哉地冷笑，“一次，两次，还是十次二十次？可是陈总啊陈总，你别忘了我们是以周为单位进行结算，合约有两年期限，换句话说就是一百多个结算周期，我倒是想问问陈总，你能坚持多久？你这面子就算再值钱，又是真的值得别人投入一百多次吗？”
“你——”
陈总哑口无言。
他直直地盯着金董事，词穷了。
金董事则是好整以
暇地看着陈总，仿佛是在欣赏陈总穷途末路时的垂死挣扎……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陈总几乎窒息。
他脸上的肌肉不住痉挛，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许久，他忽然一声怒吼：“啊！”
陈总攥紧了拳头，猛地冲向金董事。
就是现在！沈嘉宁低喝一声：“齐景焕！”
“我知道！”
齐景焕二话不说立刻上前，一拳狠狠捶在陈总侧腰上。
陈总嗷地一声怪叫，整个人瘫软下来，捂着腰侧的伤口，身子如同一只肉虫一样在地上不停痉挛。
齐景焕没打算直接停手，接着下手死揍陈总，一拳一拳接一拳。
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里，都带着无与伦比的恨意。
原本人模狗样的陈总在齐景焕的拳脚之下，显得那么脆弱，那么卑微，那么不堪。
沈嘉宁冷眼看着陈总，心头浮上两个大字。
——活该。
如果不是陈总这辈子不当人，做出的事情过于过分，齐景焕又怎么会憎恨陈总到这个地步。
说白了，就算陈总今天死在这里，这也是他应得的报应！
然而，到底还是有人不想让陈总死在这里的。
眼看着齐景焕下手越来越疯
魔，陈总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一旁的金董事有点看不下去了。
“咳咳！”金董事咳嗽了声，尝试着开口，“那什么，沈小姐，我提个意见……您看，齐先生他是不是能先停停手，别再继续对陈总动手了？”
沈嘉宁低头看了看陈总，发现他这会儿的脸已经肿胀得宛若一个猪头，哎哎嚎叫着打滚，看上去确实是没有一点的威胁性可言。
确实，齐景焕可以停手了。
沈嘉宁顿了顿，缓声叫齐景焕：“齐景焕。”
齐景焕宛若没听见一样，着了魔地继续狂揍陈总。
他现在的状态是真的疯了。
这么多年的心结，让他压根就没有办法冷静面对陈总，一得到报复的机会就要对陈总下手——而现在，已经到了收手的时候。
她不能看着齐景焕继续这样下去，齐景焕现在必须收手。
“齐景焕。”沈嘉宁微微蹙眉，不顾危险上前拉住眼眶一片猩红的大男孩，“住手，别打了，我让你别打了。”
齐景焕整个身子狠狠颤抖了下，回头呆呆地看着沈嘉宁：“我，嘉宁姐，为什么不让我打这个畜生？”
大男孩眼神里写满受伤，难过痛
苦。
沈嘉宁叹了口气，他的痛苦到底是从何而来，是从现在她对他的制止而来，还是因为他和齐夫人在陈总那里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和苦难。
“事情已经过去了。”沈嘉宁拉起齐景焕的手，声线温柔地安抚大男孩的心，“齐景焕，打人只能出气，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更不能让应该付出代价的恶人真正付出代价。”
“可是，我妈……”齐景焕眼神伤心，“嘉宁姐，我妈她……你知道的。”
沈嘉宁颔首，语气沉稳：“我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
正是因为她知道齐夫人是个什么情况，正是因为她明白齐夫人那个时候有多难过。
所以，她才要让陈总付出最大的代价。
唯有如此，才能赎回齐夫人临死之前的痛苦，哪怕只是赎回几分。
沈嘉宁低眸看了看在地上扭曲如烂泥的陈总，声线微凉：“齐景焕，你心里应该是明白的，这个男人这辈子最在意的事情，莫过于功名利禄，现在金董事的合同将他的名利全都收走，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再是集佳公司的陈总，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不得志中年男人，对他来说，这个
惩罚比什么都有效。”
齐景焕唇瓣颤抖了下。
沈嘉宁的话语仿佛一股清泉，将他躁动暴虐的心思抚平。
金董事点点头，跟着沈嘉宁一起劝说齐景焕：“是的齐先生，我这份合同厉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