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沈嘉宁心里清楚齐景焕是在撒娇，但面对这么单纯可爱的弟弟，沈嘉宁还是不忍心让他太失望：“主要是来谈生意的，不过也有来看你的成分，毕竟你现在刚开始掌控集佳，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更多的精力，才能让整个集佳公司都真真正正变成你的。”
齐景焕听着这话，眼神也变得严肃了几分。
他点点头，语气十分坚定：“我明白的，嘉宁姐，这间公司是我妈娘家的投资，她曾经也为了这家公司而付出过不少精力，我一定会让这家公司重新回到齐家的资产之下。”
沈嘉宁欣慰笑了笑：“你能这么想，就好。”
安德鲁原本一直以冰凉而不悦的视线看着齐景焕，听沈嘉宁说了几句，他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齐景焕：“陈总呢？”
齐景焕微微一撇嘴：“他么？他在我办公室里，最近一段时间我都让他待在我的办公室里，我要让他亲眼看着集佳公司怎么彻底变成我的，整个集佳公司对他的态度，又是怎么从恭恭敬敬、顺从无比，变成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到了最后，就连公司的清洁工都不会再愿意看他一眼。”
这样的人
，也只配这样的待遇了——齐景焕心头默默补充了一句。
沈嘉宁也不由对齐景焕另眼相待，好家伙，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安德鲁皱了皱眉，脸上浮现些许凉意：“你的办公室里，有多少机密文件。”
“怎么可能有机密文件？”齐景焕一愣，不屑地笑了，“安德鲁先生，我知道你聪明，你老练，可我也不是个二傻子！我不可能让他接触到任何的机密文件，一切机密文件全都经过我的手，但也只能经过我的手。”
安德鲁倒是没把齐景焕言语之中的桀骜不驯放在欣赏，微微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齐景焕带着点敌意看了安德鲁一眼，又像条大型犬一样地跑到沈嘉宁身边：“嘉宁姐，你看我做得还不错吧。”
他眼巴巴看着沈嘉宁，仿佛急切期待着来自沈嘉宁的承认一样。
沈嘉宁失笑，点点头：“嗯，你做得不错。”
“我就说么！”
齐景焕一听顿时就笑了，连连点头。
“不过。”沈嘉宁想了想，又告诉齐景焕，“你最近一段时间还是要小心一点，陈总他这个人本来就睚眦必报，你再这样对付他……我一点也不怀疑
，他肯定会想法子对付你。”
齐景焕点点头，眼神里冷意闪烁：“我明白的，你放心吧，嘉宁姐。”
实际上，他让陈总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用尽种种手段去羞辱他折磨他，本来就有这方面的意思。
陈总若是反抗他，他就有理由对陈总下狠手，要么把他送进牢里吃牢饭，再要么，就是直接送他上西天。
可若是陈总一直坚持不肯对他下手，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齐景焕觉得，他对这件事可能还真没什么办法，只能把陈总当个不顺眼的摆件放在那里而已。
沈嘉宁看齐景焕心里有数，也就放心了。
她点了点头：“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齐景焕冲沈嘉宁摆摆手，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嘉宁姐，你下次还要再来看我才行。”
沈嘉宁失笑：“好。”
安德鲁冷冷地看了沈嘉宁一眼。
沈嘉宁仍然对齐景焕报以微笑。
出门后，安德鲁忍不住冷然开口：“他倒是对你不错。”
这话，多少带点酸味。
沈嘉宁就好像不知道安德鲁话里的意思一样，笑容越发灿烂起来：“我也觉得他对我挺好的，不止是
挺好，他还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即使是关乎性命的消息也会全部告诉我，让我帮他拿主意，你说，这还不够好吗。”
安德鲁怔然。
沈嘉宁定定看着安德鲁，脸上的笑意里，有那么一点难以捉摸的味道。
安德鲁沉默了下，忽然觉得她意有所指。
“把事情全都告诉给你的人，不代表一定好。”沉默了半晌，安德鲁终究还是忍不住地开口，算是为自己的辩解，“反过来，不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你的人……也不代表，他就对你不好，或许他是想把最好的一切全都给你，让你安安宁宁地过日子。”
沈嘉宁侧眸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问：“那你觉得，我过得安宁吗？”
“……”
回答她的，是来自安德鲁的一片沉默。
诚然，沈嘉宁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安宁，一点也不。
且不说余家那边的势力，就算是陈总集佳公司这边，也让她先后遇到了不少危险情况。
沉默了好半天，安德鲁轻声道：“沈嘉宁，你很辛苦。”
沈嘉宁笑了声：“确实挺辛苦的。”
顿了顿，到底是有点藏不住心思，沈嘉宁忍不住地再度开口：“来
自外界敌人的辛苦对我来说，其实还不算什么，更让我不满意的，其实还是来自自己人的辛苦，换句话说就是我要去猜测自己人的想法，我要猜测他们为什么不肯让我参与他们自己的事情，我还要揣测他们的心思——这些事情，我原本是不必去做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