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人听到唐杳说教他们浪费时间，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他们还担心耽搁前途呢。
你倒是一点不谦虚。
柳老将学生的实习名单交给她，班上的人都是在第一医院实习。
大家分散在各个部门，有的在门诊部、有的在儿科、口腔科。
而好几个都在急诊部。
在急诊部的这几个，后面添了她的名字。
言下之意，之后都给她带。
柳老还算为她考虑，没把人全塞给她。
她看了眼柳老的脸色，其实按照他和赵老的年纪，早就该退休了。
可医生这个行业和其他行业都不太一样。
越老越值钱。
很多专家医生，哪怕七八十岁仍旧在岗位上奋斗，兢兢业业付出着。
唐杳很佩服他们。
只是，对老人们这种逐渐下滑的身体状态毫无办法。
生老病死，油尽灯枯，人生常态。
她不是神仙，阻止不了。
能做的，只有尽力给他们调理身体、多分担点，让他们多休息。
唐杳站在走廊上和柳老聊了几句。
柳老看了眼围着垃圾堆坐着，只剩下眼珠子能转的几个小子，得意一笑。
这几个平时就不听话。
他本想每人拍一巴掌的，但看到他们肩颈处的金针，没下去手。
万一拍出毛病就不好了。
唐杳见此，顺手收走了金针。
几个学生刚能动，就被柳老拍在后脑勺，差点怼到垃圾堆上去。
“还不赶紧收拾了。”
唐杳听到下课铃响，提着书包就走了。
一点也没有作为导师的自觉。
柳老被班上的学生围成一团，七嘴八舌地告状唐杳今天的所作所为。
“打游戏？”
柳老眯眼。
王策：“是，很嚣张，一点为人师表的自觉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教好我们。”
柳老则乐呵呵的：“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么活泼童真的一面。”
王策及一干同学：“……”
您不是一向最讨厌学生打游戏不务正业的吗。
原则呢？
底线呢？
柳老见大家愤愤不平，也没解释什么。
想当初，权靖宁带着唐杳第一次研究院，要和他们这群老头子共事的时候，他们也不服气。
还追到权家，当着权老爷子的面把权靖宁骂了一顿。
结果呢？
当时骂得有多狠，后来打脸就有多疼。
让权靖宁一个晚辈指着鼻子嘲笑了一顿。
这群牛犊子不过是走他们的老路。
他也相信唐杳有这个能力让他们心服口服。
看着柳老离开，班上的学生担忧地看向王策：“班长，怎么办？”
“我们真要一个小丫头真带？”
“她
有什么资格。”
王策看向同学们：“那就让她知难而退！”
他看向几个收拾完垃圾就不吭声的同学：“赵树，你们几个怎么了？”
“班长，我们觉得那女的有点邪门儿。”
“嗯？”
“刚才她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我们几个都动不了。”
“她该不是会什么邪术吧？”
几人越想越头皮发麻。
王策冷声呵斥：“胡说什么，读书读到哪里去了，相信科学。”
“中医里有针灸一道，或许和这个有关系，你们一会儿找中医科的问问。”
唐杳想回家，但是她是路痴。
走了十几分钟后看着周围一样的景色，她只好给寒影打电话，让他们来接她。
发过去定位后，就坐在大树下看操场上的学生打球。
少年们在日光下奔跑、跳跃，意气风发。
像一颗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朝气蓬勃。
这样鲜活肆意的样子，是她所没有的。
薄暮时披着大衣站在不远处，清冷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看到她眼里的羡慕和迷茫。
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不远处打球的年轻人身上。
那样鲜活肆意、少年意气的一面，曾几何时，他也羡慕。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大手放在她头上，把她的头发揉乱。
头
发炸毛，配上她惊讶的小眼神，倒是有几分呆萌孩子气。
唐杳：“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想去打球吗？”
“不想。”唐杳起身，“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走出一段路，发现薄暮时没跟上来，走回去拽他。
薄暮时将她拉回去坐着。
手上的外套盖在她腿上：“再看看吧。”
两个心理年龄快入土的人，坐在操场边看一群二十出头的人打球。
薄暮时起初看了几眼，之后就盯着唐杳看。
他的小妻子，也不过才二十岁。
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应该和场上的年轻人一样朝气蓬勃，意气风发。
薄暮时捏着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心里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