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家。
权靖宁看着面前的男人,震惊得不行。
他知道唐杳心里有个人,一直念念不忘,她把他当救赎渴望。
之前他一直强调唐杳找错人,现在,还不如没找错呢。
瞧这三步一咳,命不久矣的模样,更给不了唐杳幸福。
唐杳表现得很开心,吩咐佣人给他安排房间。
权靖宁:“就安排在实验室,他的病这么严重,实验室方便些。”
“不行,实验室距离我住的小院太远了,出事我赶不到。”
权靖宁笑了:“权家到御龙湾你不嫌远,实验室到你小院,中间只隔了两个花园,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你觉得远?”
这话就该让薄暮时来听听。
“情况不一样,易寒身体不好。”
北易寒坐在沙发上,捂着唇咳嗽。
对两人的争执不置一词。
唐杳最后将他安排在了自己的小院。
她的小四合院,主屋是有两层的。
她住在二楼。
二楼只有她的房间,就安排在了一楼的客房。
客房有三间。
一间留给了闻悦。
另一间现在属于北易寒。
权靖宁非常不放心。
将唐杳拎到一边,提醒她:“你们几年没见,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人吗?就把人安排在身边,要是对你不利怎么办。”
“他要
是心怀不轨,你就完了。”
唐杳撇嘴:“小舅舅,你别说他坏话,他不是坏人。”
“他这些年落在海盟手里,成了试验品,健康的身体已经被摧残,家人朋友也不再,我不能抛弃他。”
“小舅舅,我心里难受。”
唐杳靠在权靖宁怀里,红着眼哭泣。
一路回来,她已经听北易寒将这些年的事一笔带过。
他那时候会出现在岐山小县城,就是因为被海盟追杀。
后来也是迫不得已离开。
海盟那么多人去做试验品,都签了自愿合同。
唯独他,是被逼迫的。
这次快死了,才被丢出来,在路上跑出来的。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难受,很委屈。
“我应该早点找到他的,是我没用,都怪我。”
如果她早点找到他,救出他,他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只要一想到,他那么好、那么阳光的人,受了那么多苦,我就难受得不行。”
神祇坠落地狱。
对信徒来说,是很残忍的事。
“那真是恭喜你,从此以后,都不用难受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传来,唐杳身体一僵,看向声源处。
“你看着他受苦难受,那不知道看着我,是否会开心?”
她看着他,呢喃:“薄暮时……”
薄暮时
一身黑色裁剪得体的西装,身量挺拔,矜贵、清冷、强大。
那双深邃狭长的黑眸看着她,没有温度。
像千年寒潭,冷意渗人。
将她悲伤的情绪全都冻住。
迅速下头。
他站在走廊外,初夏盛开的牵牛花爬满栏杆,繁花拥簇。
权靖宁也没想到薄暮时会无声无息进来,这种场合,他不好插嘴。
小两口的事情,他一个长辈……
他盯着她,薄唇轻启:“唐杳,最近玩得爽吗?”
玩?
她没玩啊。
各种忙。
身上还有官司缠身呢,明天就开庭。
而且现在还得研究病毒。
“找到白月光,很开心吧?从此以后,打雷下雨,都有你的易哥哥陪你,不再需要什么替身。”
薄暮时迈步而来,一步步逼近。
强大迫人的气息包裹而来,唐杳肌肉紧绷,下意识陷入警戒状态。
就连权靖宁,都条件反射挡在她面前。
这状态,很不对劲。
就怕他突然动手。
见到这一幕,薄暮时低笑一声,带着点不屑。
弯腰靠近她:“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的白月光到底有多长得像我。”
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了。
还能平静地说出这种话。
外界传言薄暮时心狠手辣、冷心冷情,但他现在这态
度,着实大方了点。
被人当替身玩了,还能谈笑风生。
唐杳下意识想去拉他衣角:“老公……”
薄暮时垂眸看了她拉着衣摆的手,淡定地拂开。
“唐小姐,别这么叫,你的白月光会伤心的。”
“你舍得他伤心吗?”
唐杳一怔。
从他眼底看到了陌生和疏冷,和第一次见面差不多。
不知怎地,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薄暮时看着她不再喊老公,心宛若被冰封。
痛得发狂。
想狠狠收拾她一顿,像霸道强势地占据她的身心,让她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
背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
指甲陷进肉里,渗出鲜红的血迹。
唐杳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