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情绪有些不稳定，沈臣拧了拧眉，将她按在怀里：“阮凝，明天我再带你见若若。你现在先回去休息，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阮凝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我要见若若。”
沈臣望着阮凝空洞的眼，心脏闷痛了一下。犹豫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视线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了阮凝赤着的脚。
大冷的天，那双脚早就被冻得青紫一片。
沈臣眉头紧皱，想也不想地抱着阮凝起身。
身体忽然腾空，阮凝挣扎着想要从沈臣的怀里下来。却被沈臣接下来的话给定在了原地。
“别动，我带你去找若若。”
阮凝紧紧地攥着沈臣的衣角，更是不敢乱动。
沈臣带着阮凝上车，亲手给她清理干净，穿了鞋，才驱车而去。
哪怕沈臣为她做这些，阮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路上，是诡异的沉默。
阮凝什么话都没有说，视线落在窗边，静静地看着车窗外不停后移的建筑物。
她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自己的指甲，一下又一下，指骨更是泛着用力的白。
等车的空隙，沈臣朝着阮凝的方向看了一眼，把阮凝这样的神态给收入了眼底。
他的喉结动了一下，按了一下心脏的位置，有些不舒服
。
“阮凝，若若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
话落，阮凝却是没有一点反应，就像是完全没听到。
一路上，沈臣也没再说话。
车子疾驰而去，很快就到了殡仪馆。
阮凝忙不迭地下了车，可刚走到门口，阮凝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不舒服？”沈臣拧了拧眉。
阮凝没应声，而是直勾勾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沈臣脚步一顿，顺着她的目光抬眸看去，阮柔正一脸伤心地站在门口，眼眶红红的，看样子刚才应该哭过。
“小柔？”沈臣有些意外，眼看着梅姨扶着阮柔朝着他们走来，他问了一句：“小柔，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柔满脸都是泪，声音颤抖：“臣哥，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的电话，他们联系不到你，只好找到了我，让我过来办理手续。”
沈臣看了眼手机，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
他点点头，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若若现在怎么样了？”
“若若……”阮柔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捂着自己的唇，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一旁的梅姨连忙扶住了她，哽咽着安慰道：“小姐，小小姐不会愿意看到你这副样子的。”
这样的寂静里，只有阮柔和梅姨的啜泣声响起。
冷不丁
的，一道女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若若在哪里？”
这是阮凝来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阮柔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阮凝突然冲上来，甩开一旁的梅姨，死死地抓住了阮柔的手腕：“我再问一遍，若若在哪里？！”
“姐姐，你弄疼我了。我带你去见若若，你放开我好不好？姐姐……”
阮柔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害怕，根本就没有反抗阮凝的动作，只是任由阮凝这么对待她。
“凝小姐……”梅姨颤声阻止：“柔小姐的身体不好，您……”
沈臣眉头皱了皱，强硬地攥着阮凝的手腕，迫使阮凝松开紧攥着阮柔的手腕。
冷声道：“阮凝，你别发疯了，冷静一点。”
手腕被死死地桎梏在沈臣的手里，根本就没法挣脱：“若若，带我去找若若！”
看着阮凝发红的眼眶，沈臣侧头看向阮柔：“小柔，带我们进去。”
阮柔脸上的惧意还没有完全褪去，她眼睫轻颤，点了点头。
她转身微微垂眸走着，无人看见，她的眼底带着讥讽的笑意。
还想看若若？
那个小杂种，现在的样子……
她突然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阮凝发疯的模样了。
阮柔带着他们朝前走去，忽然停下了步子，轻颤
着说道：“若若就在这里。”
可这一方空间里，根本就没有若若的踪迹。
“若若在哪里？”阮凝的声音很轻。
阮柔似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肩膀轻颤着，恸哭出声：“若若在这里。”
阮凝直愣愣地朝着阮柔指着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四方的小盒子，被放在最上面。
那是若若……那是若若？！
阮凝的身子僵成一团，放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没有想到，到了现在，她连见一眼若若的机会都没有了。
阮凝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舌尖尝到了一股子的血气，可她却是半点儿疼痛都没有觉察到。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脚下一软，她朝前倒去。
沈臣脸色一变，连忙扶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
“阮凝……”
阮凝没有回应，只是颤抖着身子，眼眶发红地盯着前面的盒子，下唇被咬得泛白。
沈臣掀起眼，看了眼阮柔，似乎是要看透她所有的心思：“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