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王锦涵身着一袭绣石榴紫红宫装,头上是赤金孔雀步摇,指尖染着丹寇,带着精致的护甲。
站在殿门口,不悦地盯着景姝婳。
景姝婳低头,十指秃秃,不过一双手倒是跟葱一样细白,难怪方才的耳光格外的响亮。
所以王锦涵是在炫耀她的护甲?
沉默半晌,地上的白知瑶一溜烟地爬起来,张着嘴就开始嚎丧。
“表姐,你要是再迟半刻钟,怕是就见不到知瑶了。”
“表姐,知瑶差点就死在顺嫔娘娘的手中。”
“呜呜呜!”
白知瑶发髻凌乱,领口微微敞开,脸上的脂粉被泪水晕开,活脱脱唱戏的。
景姝婳简直没眼看,矫情,她要是真下狠手,白知瑶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她景姝婳三个字倒着写。
王锦涵眼底愠怒,看向景姝婳的眼神更加不满。
“顺嫔妹妹,如今见着本宫都不懂行礼了,这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景姝婳一听,瞬间来了兴致,这都是她的词。
她喜欢王锦涵的语气,颇有两分她之前的味道,只是这睥睨一切的眼神,学得还不够像。
只是她如今人在矮檐下,不能亲自给王锦涵示范,实在可惜,不过她们总有机会见到的。
【宿主,敬上护下。】
景姝婳思绪回笼,福身行礼。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放在眼里的,臣妾两只眼睛都是贵妃娘娘,白答应跟你站在一块,衬得你愈发苍老,尤其是眼角的细纹异常明显。”
【??????】
王锦涵脸上的神气瞬间被景姝婳浇灭,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白知瑶。
到底是年轻,哭起来都不觉丑陋,反而增添了一丝楚楚可怜,圆润饱满的小脸上,确实没有任何的皱纹,身上穿着的粉色衣裳,更显娇嫩。
觉察到王锦涵的目光,白知瑶赶忙噤声,一双凌厉的眸子看向景姝婳。
“顺嫔娘娘,你真是好深的心机,眼见情形对自己不利,便想挑拨妾身同贵妃之间的姐妹情,你的居心未免太过明显,贵妃娘娘才不会上你的当。”
景姝婳挑眉,得意的看着白知瑶,她说的分明是实话,可白知瑶非说她挑拨。
她可从来不担虚名。
罢了,她让她们看看什么是挑拨。
“白答应讲话像极了蚊子,嗡嗡嗡,吵嚷又听不真切,你便是这般勾引陛下的?”
“难怪进宫不过三月,陛下翻了妹妹十五次牌,这等宠爱着实让姐姐羡慕。”
景姝婳为何清楚是十五次牌,还得归咎病得不轻的原主,她有一个秘密。
进宫三年,原主手中有几本厚厚的册子,里面记录了慕容序那个狗东西宠她的次数,自然也有旁人的。
写下还不算,原主还要不时翻出来看两眼,景姝婳想不记得都难。
等回到寝殿,她就将这恶心的册子烧了。
【宿主,你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你不能阴阳怪气,不可以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
“白知瑶污蔑本宫,本宫依着她的话,做恶人,还不够善解人意?”
【······】
屋中的气氛怪异起来,王锦涵一双眸子依旧落在白知瑶的身上,明晃晃的打量。
“贵妃娘娘,妾身进宫所得的宠爱,皆因陛下给贵妃娘娘脸面,不然妾身如今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
“如此以来,白答应眉眼却有几分像贵妃娘娘。”
白知瑶深深吸了一口气,景姝婳终于说了句人话。
“所以你同陛下鱼水之欢的时候,陛下唤的是你的名字,还是贵妃娘娘的小名,你们情到深处、意乱情迷之时谈的是贵妃娘娘?还是彼此?”
王锦涵的脸色比吃了夜香还要难看,眼中有懊悔,有生气,有不甘,有嫌恶。
【宿主,你要是不会说话,能不能少说两句。】
“本宫哪句说错了?”
【没有。】
“没有就给本宫闭嘴,安静听着。”
白知瑶悬着的心死了又死,不敢面对王锦涵的目光。
“顺嫔娘娘,你想要妾身去死吗?”
“本宫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吗?”
【不可以!】
“不行就不行,耳朵都快聋了。”
话是这么说,景姝婳还是贴心地往旁边挪了挪,将身后的柱子露出来。
景姝婳伸手指了指柱子,又示意白知瑶往前撞。
【??????】
白知瑶不可置信的看着景姝婳,委屈地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思考的王锦涵。
“表姐。”
“白答应还死吗?”
景姝婳打断白知瑶施法,就这种小伎俩,也配?
随即神色悠悠地盯着王锦涵。
这蠢货替人搭了三个月的桥,眼下还未反应过来,半点都不像她。
呸!
她刚才眼瞎了。
“臣妾告辞了,你们姐妹二人好好掰扯。”
白知瑶人傻了!
景姝婳在她宫里放肆了一圈,就这么离开了?
她让人将贵妃请过来是刁难景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