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在看着苏染禾。
幽沉的黑眸,酝酿着化不开的复杂之情。
苏染禾跟他恋爱时,也是这般明媚阳光。
喜欢搂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说着在学校发生的趣事。
就是不曾这样当众,踮起脚尖亲吻过他。
他跟她恋爱三年,他提出过开房。
她都拒绝了。
陆宸隽胸口发闷,三年的恋爱里,她到底爱不爱他?
如果爱,为什么不肯把最宝贵的身体给他?
刚才司矜晏讽刺君依兰,说的那句话,就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
司矜晏说,苏染禾是干净善良的。
苏染禾当然干净!
因为他不曾碰过她!
现在,陆宸隽对苏染禾是有一丝怨恨的。
她把她最宝贵的东西,给了司矜晏!
苏染禾见到他,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但很快,她又泰然自若地与司矜晏牵手,朝电梯走去。
司矜晏直接把陆宸隽当成空气。
看着他们把他当陌生人,径直地从他身边而过。
陆宸隽心有不甘,“司先生,怎么说君小姐对你一片真心,你这样对她,好吗?”
司先生停下来,偏头冷讽地看着陆宸隽,“你和君依兰是同一类的,你跟她很般配。”
苏染禾瞪向陆宸隽附和,“就是!君依兰像头母兽一样,是个公的都行,你跟她是同类的!”
他们都在讽刺他。
陆宸隽眸光幽沉地看着苏染禾,“染染,你跟我恋爱时,有没有爱过我?”
苏染禾讶然地看着陆宸隽,“你真的病得不轻。”
不爱他,会跟他谈了三年的恋爱?
不爱他,会在知道他患癌,没日没夜地攒钱给他治病?
不爱他,会在知道他欺骗她时,她会伤心难过?
爱是爱过,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都分手这么久了,还跑出来问她这样的问题。
这个男人真的有病。
司矜晏讥讽地看着陆宸隽,“陆先生,真要感谢你欺骗染染,否则我也没机会娶她。”
“千年修得共枕眠,这是我与你的夫妻缘分。”苏染禾紧紧地与司矜晏十指相扣,她坦诚地看着陆宸隽,“跟你恋爱时,的确是动心了,但现在,我深爱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亲,司矜晏。”
陆宸隽看着他们紧紧相扣的两只手,心里像被针刺。
他紧紧地咬了咬牙关,最后很不悦快地看着苏染禾,“你这么执迷不悟,你会后悔的!”
“有病。”苏染禾差点没翻白眼,她跟司矜晏相爱,是哪门子的执迷不悟?
她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还病得不轻,果然跟君依兰是同类。”司矜晏也冷冷地开口讽刺陆宸隽。
不想与陆宸隽浪费时间,司矜晏带着苏染禾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上,陆宸隽攥紧了拳头。
身后。
传来很大的动静。
他转过身看去,只见有好几个年纪大的妇女。
对着君依兰吐口水。
指着君依兰骂,骂她伤风败俗,骂她狐狸精,骂她臭不要脸的。
君依兰很狼狈。
神情疯癫地跟着那几个妇女对骂。
陆宸隽站在那里,眼神冷漠。
君依兰诬蔑苏染禾,他是恨不得君依兰原地去世。
可他又希望君依兰这么一闹,能把司矜晏和苏染禾闹离婚。
殊不知,君依兰这么一闹,让他们夫妻感情变得更加深厚。
君依兰这个蠢货,简直是神助攻,把他们夫妻关系闹牢固了。
“君家小姐都被搞成这样,宸隽,你可千万别去招惹那个苏染禾。”
林喜凤拿药回来,看见疯癫的君依兰,她有感而发。
她讨厌苏染禾。
但天扬没有君氏资产丰厚。
君氏都能因为一个君依兰,导致股票一直跌。
其实就是司矜晏暗中对付君家。
林喜凤可不想儿子像君依兰那样,死死盯着苏染禾。
要是激怒司矜晏,司矜晏要是打击天扬,天扬未必扛得住。
林喜凤可不是儿子为了一个苏染禾,毁了自己的公司和前程。
林喜凤不屑地看着被安全带着,又被一群人跟着骂的君依兰:
“她要是不是去招惹苏染禾,现在不还是那个让人羡慕的君家小姐吗?司先生要是喜欢她,用得着一把年纪才娶妻……”
“妈,司矜晏才二十九岁。”怎么从她口里说出来,像是九十二岁一样?
“我知道啊,所以说司先生要是喜欢君依兰,也不会等到二十九岁才娶苏染禾,早就娶君依兰了,宸隽,你也不小了,赶紧结婚。”
“跟谁结?”
林喜凤一拳捶在他背上,“还能跟谁?当然是彩儿!我警告你,不管彩儿怎样,你都得跟她结婚,还有,你不准再跟苏染禾联系,不要招惹司先生。”
陆宸隽根本就听不进去林喜凤说的话。
男人的心理很是很奇怪的,好胜心强。
越让他不招惹,他就想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