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晚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忐忑的心情跟于敏凤上的车,整个过程她甚至不敢思考,更加不知道面对那个孩子时是个什么情形。
车子终于停下,是十分安静的地方。
于敏凤下车后领着她往前走,几步之后,到了一处开阔的草坪。
那里,有个孩子正在放风筝。
白嫩嫩的小脸,两条小辫子随风飞舞。她穿着极为普通的白裙子,边跑边咯咯笑着。
弯弯的眉眼,翘翘的小鼻梁,粉红粉红的唇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好看极了。
好看又可爱。
许韵晚的注意力立刻被孩子吸引过去,再没办法移开。
孩子应该初次放风筝,怎么也放不高,她急得围着风筝转了起来。
许韵晚控制不住,抬步便要跑过去帮忙。
一只手将她拉住。
“我只是带你来看她的,可没让你们相认!”她的声音冰冷又无情,像淬了冰一般。
许韵晚因为孩子而暖起来的心胃顿时凉透,眉角不觉间染满了戾色,“不让我接触一下怎么能确定就是我的孩子?总不能用三千万换来跟别人的孩子见面吧。”
于敏凤也不说什么,大步走向那孩子。没片刻,便拿着那孩子的几根头发回来,塞到她手里,“去做个鉴定吧,做了就安心了。”
许韵晚低头看着掌心
那几根软绒软绒的毛发,心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生怕被风吹走,她将头发迅速压在胸口,胸口那处,跳得又急又快。
她去了鉴定中心。
鉴定中心的表示要一天才能出结果。
“好。”
她机械地点点头,去了周家。
周凛烨已经出院回家,许韵晚走进去时,他正坐在沙发上低头办公。
在许她的记忆里,他办公向来只在书房,从来不曾在客厅。
不过今天心里压了太多事,她没有多想,只客气地叫了一声,“五爷。”
周凛烨放下笔记本看过来,看到她脸上的灰霾时,心头咯噔一阵响。
“我去做饭。”许韵晚跑进厨房,倒没有忘记管家手受伤这件事。
周凛烨跟了进去。
刚好看到许韵晚伸长了手去拿冰箱里的菜。
她的袖子退到肘下,小臂上立刻显出一片青紫的颜色。
“这是怎么了?”周凛烨一把抓过她的手,问出声来。
许韵晚看向自己手肘处。
那是乔枫发疯时弄到的。
一心想着去见孩子,倒把这伤给忽略了。
“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许韵晚说得轻描淡写,有些避讳地从他腕中挣脱了自己的手。
尽管她说得轻淡,却瞒不过周凛烨的眼睛。这样的伤,不是撞撞就能撞出来的,而且她身上似乎不止这点
伤。
有人对她动手了?
想到这里,周凛烨那平静的脸庞陡然一沉,沉出满满的杀气来。
“哟,许老师,您别再忙活了,我来就好。”
管家从外头进来,看到许韵晚在做饭,忙抢过来道。
自己本就没事,哪好意思天天占许韵晚的便宜。再者说了,把某人的心尖宠累到了,他会很惨的。
“没关系的。”许韵晚倒不在乎。
她经常做,已然习惯。而且这种情况下,不做点什么真怕会胡思乱想。
“出来,我给你抹药。”周凛烨一掌握住她的腕,将她拉了出去。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手牵着手走出去,管家脸上浮起了欣慰的笑。
还别说,挺登对。
许韵晚被周凛烨径直拉进楼上的起居室
一手将她按在小沙发里,一手取过旁边柜子里的药箱,周凛烨动作熟练地拧开一管药膏。
“我自己来。”不习惯被人伺候,她连忙去接药膏。
周凛烨避开,长指利落地拉高她的袖口,将药膏抹了上去。
下一刻,指头压着她的伤处推拿起来。
不算温柔。
许韵晚疼得咝一声吸气。
周凛烨有些无奈地笑笑,真是个娇嫩的人儿。
他已经将力度放到了最轻。
早年行伍,磕碰难免,在一起的都是些糙汉子,轻伤不下火线,摔
重了才会抹药,也大抵像揉砂布那般粗鲁。
“抱歉,给女人上药还真没什么经验。”他歉意地开口,力道又放轻了许多。
这样的伤若放在自己身上,他半眼都不会多看,可落在许韵晚这白白嫩嫩的皮肤上便有了触目惊心的感觉。
心疼。
他这话让许韵晚不知道如何应,只能咬唇不语。
疼痛过后,感觉到的是他指腹的触感,一轻一重,一挤一压,像是某种似有似无的撩拨,一直撩到她心底。
许韵晚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手肘上的淤青明显散开,药也被吸收得七七八八。想着治疗就要结束,许韵晚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正要站起,周凛烨的手却径直滑落在她的领口。
“你干什么!”她反应激烈地拉住他的手,戒备地瞪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