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
荀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屋内的。
“主子！天上忽然出现了一只巨眼，明小姐在巨眼之中！”他跪在萧时煜的床前，颤声禀道。
萧时煜在荀睿冲进屋内时，就已经从床上坐起身了。
他原本就是想着，荀睿这般激动，定是有明皎的下落了。
不料，荀睿说出的话，如此令人费解。
“天上的……巨眼？皎皎在巨眼之中？”萧时煜没听明白。
荀睿当然知道，没有亲眼见到的人，真的是听不明白。
如果他不是亲眼所见，他会觉得跟他说这事儿的人得了失心疯，所以才胡说八道。
于是他急切道：“主子，属下一时解释不清，您亲自到门外看看吧！明小姐真的在天上那只巨眼里！全京城的人都在看，陛下也已经派人来召主子进宫了。”
荀睿这话，令萧时煜彻底清醒。
他翻身下床，抓起衣袍披在身上，一边穿一边往外走去。
萧时煜走到院中空地，抬头一望。
“皎皎！”
那张熟悉到刻入骨子里的女子脸庞，令萧时煜脱口叫出声来。
他的皎皎……
真的在天上。
萧时煜几乎是连奔带飞，一跃而上高高的墙头，仿佛这样可以离他的皎皎近一些。
然而，凡人如何与天齐肩呢？
巨眼中的明皎，依旧遥远不可及。
萧时煜站在墙头，抬起手臂，颤抖的修长手指，隔着天与地的距离，触摸巨眼中明皎的侧脸。
皎皎她……为何闭着眼睛？
她是晕过去了吗？
她伤在何处啊？
他该如何救她？
她为何在天上啊？
萧时煜此刻心脏犹如被巨手狠狠抓揉着，疼痛而窒息。
原来，除了生与死之外，还有天各一方，能够拆散他和皎皎。
他只能这般看着她，无法与她说话，无法触碰她，无法……找到她。
“主子，陛下急召主子进宫。”
荀睿第五次被大内侍卫催促之后，不得已跃上墙头，低声向萧时煜禀道。
夜空出现巨眼，京城百姓都叫巨眼为‘天之眼’。
人心惶惶。
群臣齐聚朝堂，帝王也为之震惊。
而明小姐竟然出现在天之眼的画面中，更加令人震惊。
帝王自然要召主子进宫解释了。
毕竟，最了解明小姐的人，就是主子。
荀睿的话，萧时煜仿若未闻，他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天上的明皎。
“主子，碧桃姑娘……已经入宫了。碧桃姑娘可是明小姐视如亲妹的人，您怎么着也得替明小姐护住碧桃姑娘啊。不然明小姐回来之后，会怪主子没有爱屋及乌的。”
荀睿不愧是萧时煜的心腹侍卫。
这一番话，顿时令萧时煜收回了举在半空中许久的手。
“进宫。”
萧时煜一跃而下，神情冷峻地朝府外走去。
“是，主子。”
荀睿立刻跟上。
不多时，一行人便进了宫，来到金銮殿门外。
帝王与群臣皆在金銮殿外站着，都看着夜空中的天之眼。
只是天之眼内的画面，依旧如最初那般。
青山古树。
散架的马车。
昏迷的女子。
未曾变化过。
“儿臣叩见父皇。”萧时煜大步上前，叩首见礼。
帝王视线从天之眼上，缓缓收回，落在面前他最引以为傲的皇子身上。
“平身。”
“谢父皇。”萧时煜起身，侧眸再看了一眼那夜空中的天之眼。
“京城人心惶惶的原因，想必你已清楚，你可有什么话，要给朕禀明的？”帝王负手而立，面容沉肃地问道。
萧时煜看着天之眼沉默片刻，收回视线，抬手微躬：“儿臣没什么话禀明父皇。”
“所以，你不知道明家女为何会上天？”帝王其实早知答案，但仍旧心情变差。
他这九五之尊都还没上天呢。
一个小小的明家孤女，倒是比他先一步上天了。
“儿臣不知。”萧时煜语气木然。
他要是知道，会让皎皎离开他吗？
凡事必有因。
他委屈了皎皎为妾，就是皎皎上天的因。
他不该妥协的。
哪怕只是一个名分，他都不该给旁的女子。
就在这时，天之眼里昏迷在马车前的明皎，睁开了那双灵动水润的眼睛。
全京城的人，都瞧见了这一幕。
“陛下！那、那明家小姐，她醒了！”帝王身后的大臣，瞬间惊叫出声。
帝王一震，抬眸望去。
萧时煜更是一震，急急转身看向夜空。
只见那天之眼中，明皎撑身坐起，纤细手指按上微疼的额头，水眸四下张望。
她这是在哪儿？
“唔……”那散架的马车下，忽然发出一道微弱的痛苦呻吟之声。
“什么人？”明皎微惊。
无人回答。
身为医者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