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里做好了准备。
即使知道自己永远比不过她。
可是看着霍司承的手,指向白心语的那一瞬,顾今酒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
终究,她还是成为了被放弃的那一个。
她闭上眼睛,不愿再多看一眼。
白心语也震惊了。
就像是没想到霍司承会选择自己。
她感动的眼泪直掉,却摇着头:“司承,不行的,酒酒会出事的,你带她走,不要管我,我活着也是你的累赘。”
霍司承没回她,幽冷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放人。”
男人倒也讲信用,用水果刀割开绑住白心语的绳子,将她推出去。
白心语被推了一个趔趄,霍司承连忙伸手扶她。
男人趁机迅速走到顾今酒身后,把水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冰凉的触感让顾今酒身体一僵。
她咬着牙,大气不敢喘一口。
生怕呼吸重了,刀刃割破大动脉。
白心语在霍司承的掺扶下稳住身体,她抓着霍司承的手臂,着急的好似她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司承,你救救酒酒,一定要救她!”
霍司承手落在她肩上,以示安抚。
抬眸看见那泛着冷光的刀刃抵在顾今酒的
脖子上,眼里霎时浮上杀意。
“你放了她,条件你开。”
“是吗?霍总确定什么条件都可以?”似乎想到了乐子,男人笑嘻嘻的道,“如果霍总能做主,把霍氏集团所有股份全部转给我,我保证放了她。”
顾今酒一怔。
明知道不该拿自己与霍氏集团的价值做比较,心里却还是泛起一丝丝期待。
她垂着眸不敢去看霍司承的眼睛。
怕他答应,又怕他不答应。
霍司承沉默着。
霍氏集团是霍家祖祖辈辈的产业,他可以做主,但他不能不尊重祖辈的劳动成果,随意的将公司割让、舍弃!
若他非要不可,他可以将他的那部分转给他。
“怎么,霍总这是舍不得啊?”男人挑衅的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打霍氏集团的注意。”白心语难得说这样的重话,脸都憋红了,突然她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霍司承忙将她扶住:“怎么了?”
“我……我肚子好痛。”白心语整个人失力的往下掉,“那人刚才,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好痛啊!”
“你给她吃了什么?”霍司承摄人的目光看向男人。
“打胎药啊,我不是都跟她说了吗?
”男人无所畏惧的笑笑,“霍总你也别生气,你老婆容不下你小情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怪不得我啊!”
顾今酒赫然抬眸。
什么意思?
把锅甩她身上吗?
她自己都是绑匪手中的鱼肉,如何能要求绑匪为她做事?
可如果,绑匪这么说,是为了让人误会她与绑匪是一伙的,自导自演的这一场戏……
她看向霍司承,对上他森冷的目光,她心底微弱的光,也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一直不曾开口的她,轻轻出声。
“我没有。”
“我相信你的酒酒,一定是他在挑拨离间。”白心语脸色惨白,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却还是分出心思来回应顾今酒。
看得顾今酒都于心不忍,一时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受害者,还是施害者。
她想让霍司承带白心语走,带她去医院。
可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做不到那么伟大,用自己的命,去成全别人。
“行了,既然霍总做出了选择,又舍不得公司,那么你老婆这条命,我可就拿走了。”男人说完就将水果刀移到顾今酒胸口,猛地一用力。
尖锐的刀尖刺进胸口,撕裂的痛瞬时延至全身。
顾今酒梗着脖子,痛苦的喊出声来。
霍司承瞬间血染双眸,豁然起身就要上前,可他一松手,白心语就摔在地上。
啊——
她惊呼出声,缩在地上紧紧捂着肚子,痛的语无伦次。
“司承,司承怎么办,我好痛……我的宝宝是不是没有了,救救我的宝宝,好痛啊……”
霍司承回头看了一眼,脚步还是迈向了前。
却在下一刻,蓦地收住。
他看清了顾今酒胸口流出来的血。
那是……血浆!
一些从未有过的猜想,霎时涌入脑中。
他看着顾今酒,眼神渐渐冷下来。
顾今酒被胸口那一阵阵的刺痛,逼得不敢大口呼吸。
绳子勒在身上,将伤口的痛无限放大,她仰起脸,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疼痛,却在抬眸间,撞上霍司承的目光。
幽冷,深邃,复杂……唯独没有,担心!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吗?
顾今酒看着他。
看着他弯腰抱起白心语,看着他毅然转身,看着他扬长离去。
视线突然就模糊了,眼泪不争气的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