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湘一听到这声音,身体瞬间僵硬,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放心,我不追究你私自给自己下药这件事。”
她整个人瞬间就坐了起来,心虚地对上他那异瞳的双眼:“闻哥你还是那么喜欢种花。”
“嗯。”
她摸了摸鼻子,僵硬地扯开话题。
“alex不是说他要来吗,怎么是你来了?”
“alston来过,但现在他走了。”
她点了点头,看着对面情绪平和的傅闻,心下有些佩服。
“闻哥,你怎么来了?”
“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若不是听说碧厦展要开了,特地赶过来参观参观。”
傅闻温和地看着她,走到床边,再次将手搭在她的手上。
半晌,傅闻抬起头严肃地看着她:“aleton和我说过你的病恶化了,我没能想到你能这样子作践你自己。”
沈南湘咳嗽了几声,不自然地看向床边的花:“闻哥你这花种得不错啊。”
傅闻没有理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你的医术比我厉害,我不能说你什么,但你这身体不能劳累你心里是清清楚楚的。说吧,为什么要和顾时川离婚,还要和别人签协议。”
沈南湘又咳嗽了几声。
这次傅闻没有惯着她,直截了当地说:“你这病还没必要会咳嗽,除
非你自己剩下最后几天了。你明明知道呆在顾时川家里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为什么非要和他离婚?”
沈南湘心里没底,说话的声音极低:“顾时川又不喜欢我,我一直赖在人家身上也不好。”
“顾时川不喜欢你?行,他要是不喜欢你,他会在你被alston拐走之后,差点把a国整个翻过来一寸一寸找你吗?”
傅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alston也是,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就陪你这么胡闹下去!要不是顾家在a国没什么势力,要不然你早就被抓过去了。”
“他是在着急我还没有和他去领离婚证。”
沈南湘裹紧自己身上的小被子,生怕傅闻一个不顺心就拿针扎她。
此生她最怕三个人,她爸、她师傅以及现在在骂她她还不能还嘴的师兄。
“师傅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可不想在我照顾你的第三年,你就上去和师父他老人家告我的状。”
傅闻无奈地看着她,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另外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怕冷还穿那么少去参加宋家的宴会。”
傅闻被她脸上的笑意感染到,嘴角也扬起一抹微笑,整个人看上去很温暖,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冰凉刺骨:“别想着逃避第二个问题。老老实实说吧,为什么突
然要去和别的公司赌?”
“你师妹我刚要和顾时川离婚,特别缺钱,和别人赌来钱来得快。”
“别说赖皮话。”傅闻敲了敲她的额头,“你缺钱大可以和我说,我这里你要怎么败家也败不完。”
沈南湘叹了一口气,她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骗,还是alex那个傻子好骗。
“我查到我爸和师父的死跟那家集团有关系。”
“所以你就瞒着我们去和那家集团签下对赌协议?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师兄,我不会输的,相信我。而且我仔细算过,我赢了之后,那家集团要给我的钱足够让他们倒闭,背上巨债。”
“信你?”
傅闻气笑了。
“两年前是谁说自己没事,结果却沾上了这剧毒?又是谁说自己会医好自己,两年后回来却没剩多少命可以活?”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
“你还专门跑回宋家演一场刁蛮无理的假千金,让宋家彻底断了你的念想,为了戏逼真一些,还叫人去威胁你那可怜的宋小致。”
“你做这些事就和处理自己的后事一样,你叫我怎么放心?!”
傅闻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就你还蠢笨假假千金,偏偏还有的人真信了。”
“闻哥、师兄、傅爷?”她试探性地喊着称呼,见
傅闻还是不理她,只能继续说下去,“我这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啦,一个小小的准备。”
傅闻看着依旧嬉皮笑脸的她,起身认真地说,“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准备去陪师父,反正我还活着,只要我还在,我就不至于叫我的小师妹去冒险,我更不会让你去死。”
说完,在桌子上放了几颗糖,转身就走。
“待会有人来给你送药,糖我就放在这里了。”
傅闻背对着她,摇了摇从她衣服里搜刮出来的药瓶,“自己不要乱吃药,这些我就没收了。”
她看着头也不回的师兄,深深呼出一口气。
完了,把她师兄惹毛了。
她从衣服里摸了摸,又掏出了药袋。
她看着白色的袋子,还好师兄不知道这里也能藏东西。
吃完药,躺回床,默默盖好两床被子。
突然,窗边传来一些声响,沈南湘抬头看了过去,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alex!”
alston利落地翻过窗,得意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