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红灵石傍身,除非有认识我们的人发现我们,否则他们一时半会是找不到我们的,而在此期间,你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必须悄悄进行,千万不能让魔族发现。”御千行沉声。
“属下明白。那王尊隐匿这几日,如何打算?”青艾依旧一丝不苟的询问。
“打算?”御千行微微扬眉,脸上却没有凝重和严肃的神色,星汉绚烂的眼眸微微一撇,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沈越溪,嘴角的笑意越发扩散了开来。
禹虚海阁占据了东溟大陆最富庶的土地,周遭有山有水,王朝安定,百姓富足,美景更是数不胜数。而在这众多美景中,碧云天当属其中最引人沉醉的一处。
每日清风吹拂过衣衫,夹杂着水汽的风中说不出的舒爽,沿着碧云天的边上,种满了碧柳随风飞舞悦动,仿佛一位位婀娜多姿的少女,轻舞腰肢,拂过那灼灼十倾的芙蕖花海。
花有花期,这极目芙蕖所开的时间本是短暂,但是这碧云天中种植的芙蕖却似完全无视了这四季交替一般,一年始终如春般绽放出美丽的花朵,使得这碧云天始终花香四溢,清雅不凡。
而随着这些柳树,碧云天的边上依次林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船只,这些船只无一不是雕梁画栋,轻纱飞扬,木质雕花小窗下,画满了鲜艳夺目的花卉或者人物等各类景物。
远看就是一个个雷同绚烂的画舫,但走进了就会发现,看似相近的画舫,实际上有在装饰和布置上各不相同。
有画舫自然少不得酒乐歌姬和美酒佳肴。
柳屏蝶是得月画舫的当红乐姬,说是当红也就只是当红而并非什么头牌或者花魁,而且她也只卖艺不卖身。
因为碧云天的风景独好,除了有极其显赫身份的达官贵人来此会单独禁足以外,这里白天是文人骚客最佳去处,晚上除了这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文人骚客之外,还有不少贪恋花楼酒色的人,所以不管白天黑衣,这碧云天总是人来人往,热闹不凡。
柳屏蝶十岁就被她爹卖入这得月楼,妈妈一看她修长的芊芊玉指,顿时觉得她是弹琴的好材料,是以在琴瑟方面专门培养,十五岁她就已经在这碧云天一代略有名气。
但是这些名气在她看来却是有些厌恶的。
这里是正常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亦是寻常人家深恶痛绝的地方。虽然她非常自重,但是到底是花楼里的人,别人看见她,心中不免就会露出一个厌恶的脏字。
她如今已经十八了,正是最好的年华,来听她弹曲子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她也明显的感觉到那些附庸文雅的人眼中,越来越来掩饰的猥亵和贪婪。
可是近几日,她不用看那些人的眼神了,因为有两位出手豪爽,气度非凡的的客人,最近常来听她弹琴。
而这两人谦逊有礼,对她并无看轻和猥亵之意,言谈都极为得体,而其中一位。更是让她怦然心动,连着弹琴的时候,都忍不住冒犯似的多看了那人几眼。
她看多了书册中才子佳人的故事,戚戚然的自然也想遇到这么一位。但是,哪位才子又会娶一名身在画舫中的歌姬呢?而这两人看起来,必然不凡,不是富商之子,就是官门之后,又岂是她画舫中一个小小乐姬所能痴心妄想的。
但是喜欢这种事情,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越是见不到,心中却早已狂想不止,她微微叹息了一声,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阵苦涩。
“蝶儿啊,擦琴呢。”老鸨风骚的挥舞着一方绿色锦帕扭了进来。
柳屏蝶笑着抬头:“妈妈吉祥。”心中的叹息却越发的沉重起来。
“蝶儿啊,妈妈待你不薄,但是你已经十八岁了,这大好的芳华,总不能这样一直耗着吧。”老鸨甩着手中的帕子,满脸堆笑的看着她。这妮子长得好看,也听话,已经有好多王孙公子看上了,都在催着她定开苞的日子呢。
但是这妮子在这一点上,一直非常抵触。以前她也不逼着,一来她正是好时候,弹琴就可以,晚些开苞身价还能高些,二来她听话,除了这件事,其他时候一直没有忤逆过自己,也算给她一个面子。
但是过了十八,那可就不好说了,而且好几位公子出了大价钱,就等着她点头呢,眼瞅着白花花的银子,她自然不能放过。
柳屏蝶眉头微微皱起,她放下手中擦拭的琴,:“妈妈,我已经说过,我绝对不会……”
“行了行了。”妈妈听她这么说,脸色登时变了,一甩帕子:“你还当你是那些王孙家的大小姐不成!”
柳屏蝶的脸色陡变,她想到了那位钦慕的人,他若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会否跟妈妈一样的想法呢。
看到她的脸色,老鸨咳嗽了一声,以为自己话说重了,柳屏蝶她从小就有些傲骨,只是平时不显露,但是平日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她刚才也是太着急,登时就赔了笑脸:“你也不小了,是要经些人事了。”
柳屏蝶的脸色缓了几分,看着老鸨,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妈妈。能不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呢。”
老鸨一愣,但是一个月也不算长,而且越想吃越吃不到的心情,对那些喜新厌旧的男人最有效,到时候,银子说不得还能翻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