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跟那位宁王妃的弟弟张广平,一开始,还算老实,毕竟什么都不懂。
这俩都对读书没啥爱好的人倒是有一个共同点,闲不住,都对实际干点什么很有兴趣。
于是一拍即合。
每天屁颠屁颠的跟着出过海的老人们虚心学习。
不懂就问。
不会就学。
本来的纨绔子弟,在船上的老人嘴里评价居然挺高。
转了一圈,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把这出海需要知道的一些皮毛学得差不多了。
正好这个时候,就有不长眼的倭寇盯上了他们这回航的宝船。
他们这边开了几炮就把人家的船给轰烂了。
打捞上来的倭寇被严刑拷打一顿以后,招了不少倭寇的据点出来。
还说,因为朝廷查得紧,他们这一年多打劫回来的东西还没出货。
登时,俩小年轻眼睛都发光了。
反正初生之犊不怕虎的,最后,这俩让满载货物的其他九条船先走,只留了一条啥都没有的宝船,带着一群护卫舰在这附近就干起了黑吃黑的勾当。
他们在海上转来转去,一个点一个点的收过去,总会遇到一些“同行”。
外面来的人,这哥俩不客气。
这大明朝有私自出海的,这俩一样,照杀。
反正两头吃,在这一片横行了小一个月了。
传到了朝廷那边,就成了海上倭寇横行。
这才有了徐辉祖被派出来抓捕倭寇。
“这也太生冷不忌了,杀点外面的人也就算了,咱大明朝的人也抢啊?都赢了吧,咱煦儿,就是能打!!!”
朱棣兴奋的拍案而起。
“这是重点吗?!!!”
徐钦瞠目结舌。
“别理你姑丈,这让你爹逮着了,就该回来了吧。也出去浪了很久了——”
徐氏推了一把朱棣,问。
“呃,我爹让我过来跟姑姑说一声,他要借用二表哥一两个月。”
“嗯?”
徐氏竖眉。
“二表哥熟,我爹想把那几个被二表哥搬空了的据点占住。把防线往外面拉,这光是在海边布防不管用,人家隔老远看见我们就跑。”
徐钦怼着手指有点不好意思。
“那宁王的妻弟呢?”
“这个,也一并留下了。。。”
徐钦更不好意思了。
“所以这意思是让我们去跟宁王说一声?”
徐氏明白了。
“差不多吧,我爹还说,现在这朝廷里的局势他也看不懂,徐家一家人全在京师。姑姑跟姑丈多保重。”
徐钦其实也不算太明白他爹的说法,但他爹让他转达,他就直接转达。
“行吧。不能歇一个晚上么,明天见见你大表哥?”
“下次吧,我爹不是一个人出的京师。”
“好。”
等徐钦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东西溜出燕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
徐氏跟朱棣两个人躺在床上,一时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别想太多,不过是最坏的打算而已,也许不会呢?”
朱棣知道徐氏的心里不好受。
一边是他,一边是血肉至亲。
小舅子那边是一整个徐家,不管他这边遭遇了什么,小舅子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他这边,一旦轻举妄动,即便跟徐家没关系,小舅子那边也会被牵连。
“唉,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睡吧。”
徐氏叹了一口气,转身抱着朱棣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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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从来都准时准点过来请安的张欣,收获了一个精神萎靡的婆婆,跟另一个炸裂的消息。
“你们三伯,薨了。准备奠仪,让炽儿跟燧儿去一趟吧。”
“啊?”
张欣纵然有点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震惊。
“说是暴病,你们就当老死吧。该安排的安排下去。”
徐氏是一点精神头都没有,本来就睡的晚,长史又一大早就求见朱棣。
三伯这一死,整个局面又变了。
还不知道燕王府会迎来什么样的风浪。
“是,娘。我现在就去安排。”
张欣回过神来领命退下。
匆匆赶回了延德宫,让人去告诉朱高炽跟朱高燧,把该备的奠仪让下面的人去备好,拉拉杂杂的安排完了,才有时间坐下来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回中都祖陵雷劈一事是提早了几天,这回,三伯的死提早了将近两个月。
上辈子晋王朱棡是三月三十日死的。
月初病发,皇祖父从京城派太医驰赴太原,最终还是不治身亡。
这辈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了?
别看后来公爹把三伯写得那么不招皇祖父待见,事实上,皇祖父一直很喜欢三伯,起码比喜欢自己公爹多,也重视得多,从起名这一点上就已经很明显了。
大伯二伯三伯跟公爹岁数相差都是一年。
大伯二伯且不说。
三伯出生那年,皇祖父刚刚占了金陵,忙得焦头烂额的,都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