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啊,是不是爹把小名给你起错了?”
张昶捂脸哀嚎。
张大花,好家伙, 说得快一点就是——长大了花。
果然,长大了很能花钱。
“跟小名有什么关系?”
张欣莫名其妙。
“来来来,咱俩议一议啊,哥就算听你的,高价粮食买回来了。”
“张秋河要是真招灾了,能过来的,必然是在那边片瓦不剩,一家子人,有老有小有病没钱。”
“然后呢,你是有地给他们种,那其他的事呢?来的这些人吃啥?喝啥?住哪儿? 谁给钱看病?”
“还有啊——”
张昶懒得解释这小名的含义,倒是张口就列举一堆后面会带来的最基本的事。
“也不是只有给地开荒这一个法子。那是下下策。”
张欣白了张昶一眼,让挽袖把自己提前写好的章程递给张昶。
张昶一目十行的看完,就只剩无语了。
妹子不是济贫,是在抢人啊。
流民要是成了军户安置下来,可就世世代代都在燕地生活了。
燕地好,燕王就好,将来也要做燕王的朱高炽可太占便宜了。
这买卖做得,太有做奸商的天赋。
“妹子,你这算盘打得,是妹夫的主意吧?给燕王府弄多点边军?”
张昶觉得这不像妹子能干出来的事,虽然妹子聪明,可这章程写得老道得很。。。
“也算是吧。”
张欣没正面回答,她反正是跟朱高炽提过一两嘴模棱两可的话。
这小朋友真个是还小。
任何事情,她咬定了跟他讲过,人家真信是他自己记性不好,或者自我检讨平时脑子转的太快,没认真听媳妇说话。
“那流民一家里要是没男人,只有女人跟老人,要不要?”
张昶又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这女人就当不了家?”
张欣反问。
“当不了兵。”
张昶实话实说。
“燕地多少军士娶不到媳妇,你还愁这个?哪怕老人,也能在家看看孩子,分担一部分家里的活啊。”
张欣要的就是一网打尽。
只要那些人能经过长途跋涉,来到燕地,多少她都要。
事实说明,女人照样能顶事,她自己当年傻乎乎的,硬着头皮上,也没出什么岔子啊。
要是聪明的女子,还不知道能干出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呢。
“胃口真大!你公公婆婆知道这个事不?”
张昶现在担心的不是事能不能办了,而是妹子胆子好大。
“这个我还没说。”
张欣略心虚,但表现得还算老神在在。
“还没说你就敢叫我张罗???!!!”
张昶又震惊了一次。
这当人家儿媳妇,当得这么随意的么?世子妃居然这么好当?
“这不是还没有水灾吗?这不就是个梦吗?万一没有呢,我还提前跟我婆婆说,我怎么说?”
张欣摊手表示无奈。
“绝了,妹子,你绝了!”
张昶张大嘴怒赞。
“一般般,就是梦到了,不做点事,心里过意不去,万一呢,对吧。”
张欣很受用大哥的表扬。
她也觉得这辈子,重活一回,脑子比以前灵光了不少。
“那上面呢?燕王府可是藩王,上面还换了一个皇帝。”
张昶继续往下问。
皇家的事,就没小事。
亲爹跟亲侄子,这血脉都差着一截。
张欣步子这么大,上面给穿燕王府穿小鞋怎么办。
“皇上刚刚登基忙着呢,哪有空顾我们这边呢?而且还不一定水灾呢,对不对?我顶多也就是这一笔不挣钱,可能还贴补点,反正前面我们也挣到了。”
张欣心里稳稳的,接下来要乱好久呢。
朱允炆这个皇帝当得,连她那大孙子都不如。
一登基就是水灾加旱灾。
趁着乱乎劲,搞事就对了。搞完了,以后是公爹当皇帝,婆婆当皇后,她怕啥!
对哦,这天灾人祸的算老天爷不同意朱允炆这货当皇帝的警示吧。
张欣在心里把自己漏掉的这点记下来,太好做文章了,上辈子公爹好像没用这个。
这边张欣说完话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昶一拍桌子,恍然大悟:
“你这是跟爹学的?正经老张家一脉相传啊。”
他们俩的亲爹,张老爹,作为一个管粮食的小吏,在衙门里混,总不能太特立独行。
他跟衙门里的那些人一起,对于衙门一些格外的福利,该分分该拿拿,不拿最多,也不会是最少。
就这么在衙门混了好些年,混成了老资格。
遇到那种新上任就很苛刻,贪过头的主簿知县,张老爹还会以老人的身份劝一劝。
实在劝不了,张老爹就不吱声了。
只要他不反对,该给他的那份大家自然会分给他。
转头呢,他拿回来家就会找地方散掉。
街坊邻居不就手的时候,贫家子弟读书读得好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