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全走光了,徐氏把茶水都张罗好,拉着朱棣安顿到了书房的边炕上。
边炕已经提前烧的暖呼呼的,茶水也是朱棣喜欢的木樨花茶,他的脸色才好看了起来。
“这弟弟,真糟心!”
朱棣真觉得老朱家的人,靠谱的不多。
京师那位谷王也是,整天上蹿下跳的。
“当燕王当了二十年,装疯卖傻那会睡猪圈。现在当了皇帝,回家还得钻狗洞过牛棚。这算不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徐氏也靠着朱棣坐下,给朱棣捏着后脖子,打趣道。
“这话被媳妇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挺独一份。”
朱棣感叹。
“就是独一份啊,我家夫君,能文能武,能屈能伸!现在还给我争了个皇后的位置,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福气的女人了。”
徐氏笑,自家男人为了自己狗洞都钻了,哪里不值得夸一夸。
“哼,就一定是给你争的?”
朱棣傲娇病犯了。
“不是啊,那我琢磨一下,明儿当太后!”
“想得美!你不能死得比我早!!!”
“我家王爷也会说情话了!”
“想你想的!京师真他么无聊!!!”
“没人带着皇上去温柔乡打打转?再不然送几个消遣消遣,皇上已经不也收过的么。”
“徐氏!!!”
“好吧,我错了!不翻旧账。”
“认错是这样的?唔——是,我喜欢,唔——”
——以下省略八千字——
“我到泗州,指挥使周景初、千户刘源来降。
我到扬州,指挥使周礼提前干掉了两位监察御史来降。
我到高邮,指挥使王杰来降。
我渡江,都督佥事陈瑄率水军来降,
我到镇江,指挥使童信来降。
最后朱允炆派兵部侍郎陈植来督战都没用。
那会朱允炆下诏,命天下军民勤王。
被派出去的是礼部右侍郎、刑部右侍郎、工部右侍郎、翰林修撰,几乎是六部九卿倾巢出动。
接到诏书来勤王,你猜是谁,苏州知府,宁波知府,徽州知府,松江同知,乐平知县,还有永清的典使。六部九卿找来的都是自己的下级,一个外人、一个武将都没有。
我这算不算是众望所归。”
三更更鼓都敲过了。
朱棣还不舍得睡,在被窝里搂着徐氏,兴致勃勃说北下时那些不可思议的顺畅。
“那还用说,朱允炆不得人心,除了那些想把着他的人,还有谁稀罕他!”
徐氏忍住了呵欠,只想感叹一句天命之子。
前面打得不那么顺利的时候有两次大风助阵。后面则是人力助阵。
这趟说是反攻,其实就是造反。
她都做好以后大明朝可能会一分两半的打算了,结果这般顺利。
正常情况下,朱允炆应该是南逃,那边有很喜欢拥戴傀儡皇帝的江南士族,搞个南明朝廷出来不是问题。
南边的经济也好过北边许多,只要真的用心经营不愁没有打回来的可能。
但这都大半年过去了,朱允炆就是一个泡都没冒。
莫不是出逃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说终于明白了他什么都不是,没必要了呢。
朱棣没有徐氏这么多想头,还沉浸在想把一切分享给徐氏的念头里。
“你敢信?齐泰和黄子澄借着招兵的由头就跑了。这就是文人的风骨,说出来我都替他们草得慌!”
“文人硬的不是一般硬,软的也不是一般的软,你也别觉得全天下文人都像他们一般。就小看了他们。”
“反正硬的极少。李景隆封奉天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加封太子太师。谷王就是他去游说的。说城中迎我,勋贵加宗室,才更有分量。”
“加封得有点多了,不过倒也应当。谷王跟他有交情?”
“没交情,李景隆脸皮厚。”
“哈哈哈——”
“平安和盛庸,盛庸辞职了,平安我没动。媳妇,你觉得呢?”
“他们是武将,皇帝让打,自然要打,愿意留着继续为朝廷效力就给换个位子,盛庸不愿意就随他去吧。他心里不得劲留着将来不是你疑他就是他疑你。”
“铁铉。我把他凌迟了。”
“总归那么些人死在他手里了,王爷这么做也是没办法。”
“方孝孺,道衍和尚让我留着他。留得真难受。他不肯写传位诏书,口口声声都是在激我杀他,成就他的大义。我虽然没杀,可是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就不理他就是了,他被咱爹晾了这么些年,都没明白过来,就是个蠢的。以后再找机会杀了,省得带歪了朝里那些不坚定的。现在刘三吾不是还活着么。他比姓方的有威望多了。”
“宫里清查时,有人听到方孝孺劝诫朱允炆坚守待援,为社稷而死。结果朱允炆放火烧宫。自个跑了。亏得大侄子怂,不然姓方不知道能用笔头子把我说成什么样的暴君。”
“管他,这会他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了。倒是甘肃和宁夏这边,这次轻易就让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