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骇猴!
在楚天秀刚刚进入这间赌场之前,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那一声宣告自己到来似的“热闹着呢”,也就吸引了寇仲,两人的注意点而已。
但是在他杀了香玉山之后,一众人的注意力就放在他的身上了,及到他又一刀宰掉了香贵之后,这个赌场差不多就以他为中心了。
在这个时代里,杀人,永远是立威的最好手段。
香贵的确不是一个好东西,但纵然是他这样的阴沟老鼠,也会存在着几个死忠。
在一声“香爷死了”的凄厉喊叫声之后,大多数打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直接一哄而散,但也有那么十余个香家余孽人,却是直接红了眼睛,拎着刀子,棍子,便上楚天秀杀了过去,要为香贵报仇。
这些不知死活的人,楚天秀那是看也没看,径直走到那张赌桌前,拉开一张沾了点血的凳子,一屁股坐下去之后,朗声笑道:
“沈军师,三当家,继续赌一场啊!我今天没带钱,就以咱们在的这间嫖赌两用的青楼为赌资,去赌我那两个兄弟的归宿,如何?”
在他的笑声背后,却是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眼见得他落座之后,跟他一起来的楚仁,段玉成两个便急忙动手,将那些宵小之辈拦了下来,尽情厮杀起来,并且很快占了上风。
他们两个的天资不错,底子够硬,又经过楚天秀的调教,手上的本事都不算差,几乎都是实打实的二流高手,比之那个被他随手宰了的香玉山,也不会差上多少。
若非赌场里面的余孽太多,这两人收拾起来,并不会花多少力气。
在这一片喊打喊杀的声音之中,任媚媚和沈落雁的脸色都变得很是难看,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叫骂。
这两人的手上功夫的确都不弱,但若比之香家的香贵,却也就只能在伯仲之间,甚至隐隐还要差上半筹,楚天秀既然能三刀之下,了却了香贵的性命,那么杀他也不会费上多少功夫。
沈落雁倒也罢了,她今次来比,不但带了座下十多名高手同来,还包拈了与她地位相同的祖君彦,非是没有一拚的实力,她心里的顾忌,更多来源于楚天秀背后的宋缺。
另一旁的任媚媚,却是彻底被楚天秀杀人立威的手段给惊住了,不由得噤若寒蝉,不复方才那大气豪放的模样。
在任媚媚噤若寒蝉,沈落雁于心中暗自算盘的时候,却听到赌场的另一角,一个头顶高冠,脸容死板古拙的人,用一种很是冰冷的声音说道:
“那你还不掷骰发牌?等什么呢?”
这是一件很惊奇的事情,明明这个人明明各自高大,骨骼清奇,样貌特殊,是负手傲立,有若鹤立鸡群一般,但偏偏一直等到他开口说话之后,才让人注意到他站在那里。
“老爹来了!”
这人的出现,却是让身体不停地往一起蜷缩,努力压低自己存在感的寇仲,徐子陵两人,唬的三魂丢了一魂,大骇的说道。
与此同时,负责瓦岗寨的情报,一向对其他义军领袖最有研究的沈落雁,同样认出他是谁,吁出一口凉气,吐出了一个名字:
“江淮杜伏威!”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以精神立场屏蔽他们的感知,这是唯有顶级宗师境强者才能做到的手段。
在江淮一带的武林之中,也唯有他这位第一位反隋造反,数次挫败官军,几乎跟北方的李密一时无两的江淮义军首领,才能有这般的本事。
他的出现,登时让赌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了几分。
人的影,树的皮。
若说楚天秀来到这里,还非得杀人立威,才能摆出自己的威风。那么以杜伏威的身份,那么真实只需要一个名号,就可以镇压全场。
在赌场里的任媚媚,此时此地乖顺成了一只小猫咪,而沈落雁也用眼睛扫视赌场的出口,开始寻找退路。
就在这两人心觉不妙的时候,却又听到了一个更加令她们心惊胆战的声音和提议:
“原来小陵,小仲他们两个认了杜总管当义父。这么说来,我们倒是可以算是自家人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联起手来,姑且现将三当家,沈军师清理出去,再论其他。”
在一众人之中,楚天秀大概是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杜伏威存在的人,这既是因为他的精神力量异于常人,也是因为他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不过他此时跟杜伏威还算不上敌人,倒也没必要太过防备,反而可以生拉硬拽的扯上一点关系。
至于让他像刚才一样,如法炮制,直接动手斩杀杜伏威,以此来扬名立万?
他又没疯,怎么可能生出这种没脑袋的想法?
哪怕他现在的手上的确存在着一两张底牌,让他纵然面对宗师一级的强者,也不至于全无还手之力,多半能逃得一条性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装逼装成傻逼,纵然面对宗师一级的高手,也要以卵击石的硬上。
“小陵,小仲,你们两个,那是怎么成了杜总管的儿子的?难不成你们两个把杨公宝藏送给杜总管了?你们两个的小脑瓜里面,倒还有点小聪明啊?”
楚天秀故意装作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那种生拉硬拽,强称父子,几乎比吕布拜董卓为义父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