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就是任少名的挑战书,他约你在五日之后,于晋陵城内生死决斗,以定江南武林的局势。”
楚良拿着一张以鲜血为字的书信,将其递给了楚天秀,低声说道。
这是一封血书,光是看那血色的字体,就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楚天秀将其借过之后,仅仅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将其扔到一边。
一封血书,又能吓得住谁?
难不成这个“青蛟”任少名以为他楚天秀是个雏,光是一张用人血写的破书信,就能把他给吓住了?
“看样子,任少名是先一步坐不住了!我还以为,这封书信得自己写呢!这倒是省事了。行啦,你派人给任少名回信,说我必定如约而至。”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
如今的江南武林之中,任少名算是名声最响,凶名最盛的人物,自从他出山以来,便以残忍暴杀,冷血无情著称,这些年来四处征战厮杀,不知平灭了多少门派,方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哪怕没有楚天秀派“暗雀”在晋陵一带煽风点火,任少名早晚也得递出这封书信,毕竟楚天秀起家之地,乃是苏州江阴,离他的老巢晋陵郡不过咫尺之遥,他怎么可能容忍这个肘心之患。
就好像楚天秀想要图谋大事,就必须得把任少名宰掉一样。他任少名若是想要在中原成事,达成他的使命和狼子野心,那么他也必须得动手把楚天秀给除了。
如果楚天秀没有什么背景和后台,那么任少名怕是会想出点阴谋诡计,在暗地里下手一番。
他这个来自于铁勒的杂种,心里可没有多少江湖规矩。
但是现在的楚天秀,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个。在他的背后,站的的可是岭南的“天刀”宋缺,中原第一刀法宗师。
任少名若是在正面的决斗中,把楚天秀给斩了,那么任谁都说不出一个“不”来,但他若是暗地里下手,那他就算真的能把楚天秀宰了,他接下来就得直面宋缺的那柄无上天刀了。
这样强硬的后台,又有几个不发憷的?
在当今的江南江湖上,的确存在着他任少名直面宋缺而不死的传闻,但是他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他自个还是清楚。
暴怒的宋缺,那是整个江湖都无人敢直缨其锋的,哪怕任少名把他亲爹,铁勒宗师曲傲找过来,那也只是让宋缺多砍一刀的事而已。
所以这充满江湖规矩的一战,却是在所难免的。
一对一,单对单。
胜者生,败者死。
生者获得一切,死者剥夺一切。
这,就是当今江湖上最残酷,也是最合理的法则。
……
“主公,一路保重!必将大胜而还!”
虚行之其实并不同意楚天秀孤身犯险。在他眼里,铁骑会的确是必须除掉的心腹之患,但于他这样的谋臣而言,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若是想要对付铁骑会,方法多得是,没必要让楚天秀直接拼上性命。
因为此事,他甚至还劝说楚天秀,诉说那位被楚天秀称为“千古名将”的李靖已经接受了楚天秀的邀请,即将赶往江阴,差不多也就是十日之后到,须得楚天秀亲自迎接,以视庄重之意。
“放心吧,行之!我此去江阴,已经算定一切,你就等着我把任少名的人头带回来,充作未来大军的祭品好了。”
楚天秀心里自然分的清轻重缓急,莫说十天的功夫,足以够他把手上的活都干完了,甚至就算真的让李靖等他等一等,委屈了大才,他也得先把任少名宰了,而这也正是他此时最重要的任务。
虚行之的确知晓天下大势,堪称国士无双。
但限于情报的缺失,他终究没办法洞悉未来,终究有一些事情,却是虚行之是不知道的。
任少名的背后,其实可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铁勒人和阴葵派这两支力量。只不过是出于“放养”和“安全”等方面的考虑,他起家初期,更多的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并没有过多的向这两家“借力”。
但若是再过些日子,天下形势继续恶化下去的话,那么铁勒跟阴癸派谈妥了条件,那么任少名就会跟九江林士宏结盟,铁骑会跟鄱阳会这两大势力便会合流,原本暗地里行事的阴癸派,乃是于阴癸派背后的魔门,也会入场落子,也会彻底浮出水面。
楚天秀若是等到那个时候动手,他所要面对的局面,就会复杂十倍都不止。所以他若是错过这一次机会,他再想杀任少名,那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而若是他不能杀了任少名,清除障碍,立威江南,扬名立万,那他接下来的大计,可不知道会平添多少麻烦。
“好吧,主公。那你且放心去吧。镇海军这边,我自然会打理好。若是主公此行顺利,成功的斩杀任少名。那么只需要三日功夫,我便会完全拿下晋陵,无锡两地,完全占据铁骑会的地盘。”
虚行之终究只是一个谋臣,而非主公。
大凡楚天秀执意要做的事情,他终究只能劝阻,而非阻拦。
更兼他也得承认,铁骑会雄霸江南,麾下的帮众何止十万,可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哪怕他能凭借智力布下阴谋大局,一口吞下铁骑会,其中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