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的事情,已然不用楚天秀耗费心神。
不得不说,精神力量这种东西,的确有些伟大。哪怕解晖打算率众投靠楚天秀的行为,对自己和独尊堡其实并无利处,但是解晖在这件事情上面,却是尽心尽力,甚至都到了不惜利益,不顾一切的地步。
在这种时候,楚天秀才真正意识到,慈航静斋除了对佛门,白道武林的影响力之外,在某些特定的人群身上的影响力,恐怕也高的吓人。若非他已经将慈航静斋收拾掉,让其彻底出局,否则若是让慈航静斋真的将自家的影响力彻底发挥出来,那么别的不说,光是解晖这般自带干粮的“英雄豪杰”,便足以让楚天秀头疼了。
楚天秀暂居巴蜀的这些日子里,也不用太过花心思,解晖便先一步替他左右奔走,将那些该做的事情,一一做好,使得他几乎只需露上一面,便足以将巴盟,川帮的那些头面人物一一交好,甚至于若非楚天秀目前的主要势力局限在江东,山东等地,跟巴蜀之间隔着荆襄之地,使得二者的地盘并不接壤,那么独尊堡怕是就会直接代表巴盟,川帮向楚天秀宣布效忠,归于楚天秀的旗下了。
在这些事物上面,楚天秀不需太过费心,使得他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从石青璇那里得到的《不死印法上面。
据楚天秀观之,石之轩自创的这门《不死印法的价值或许比不上楚天秀修炼的“道心种魔大法”,,却也不见得比慈航剑斋的“剑典”,大光明尊教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还要高明几分,算是当世一等一的神功秘籍。
最为关键的是,在楚天秀仔细琢磨了《不死印法里面的武功至理之后,发现石之轩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走在了一条艰难而又正确的道路上。
当世大多数的武人,不论是塞外的‘武尊’毕玄的炎阳奇功、道家的‘散人’宁道奇的散手八扑,梵清惠的‘剑典’,乃至于现在的楚天秀,他们走的道路,要么是至阴无极,要么是至阳无极,
若是将武功修炼到至阴无极,或是至阳无极的境界,的确能够达到当世的巅峰,但若是想要更进一步,突破那一条最终界限,达到最后的破碎虚空之境,却是近乎于不可能。
在百余年前的边荒传说时期,明明孙恩早早的便踏入了至阳无极的境界,但却也依旧找不到破碎虚空的门槛,甚至于若非他运气足够好,遇到了“剑圣”燕飞这个天命之子,使得两人得以在抛开一切,生死大战之后,得以在那一战后极尽升华,踏破那一最后一道门槛,否则纵然孙恩天资再高,怕是此生难以窥视破碎虚空之境。
石之轩则刚好相反,哪怕他现在的境界,距离“至阴无极”,或者“至阳无极”的最高境界还插上一段距离,但是他自创的这门神功,却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奠定了融纳生死、阴阳为一体的无上根基。
以他的天赋,若是真能顺利走下去,顺利的走到最后,那他怕是能够如同燕飞,传鹰这样的天之骄子一般,直接以一人之身兼具‘至阴无极’与‘至阳无极’的境界,不假外求,单人便可破碎虚空而去。
在这种情况下,楚天秀自然要见猎心喜,好好琢磨一番。
……
楚天秀大概在成都停留了半个月的时间,大致将巴蜀的头面人物接见了一遍,彼此之间结为同盟之后,便差不多将巴蜀的归属给确定,在这个过程中,纵然有些小插曲,使得楚天秀不得不出了几次手,打发了几个自以为实力不差,但其实都未曾达到宗师境界的“江湖高手”,大体上还是风平浪静,并无太多波澜。
但是就在楚天秀觉得此间事了,打算就此离去之后,石青璇的一个传信,却是打乱了楚天秀的计划,让他不得不亲自挪步,跟着她走了一遭。
楚天秀沿着成都外的山路,穿过另一座密林后,是近百级石阶,直指庙门。
这座没有名字的古庙,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已有被破毁损裂的情况,野草蔓生,显是被荒弃了一段日子,在黄昏的幽暗中多了份阴森的感觉。
有意思的是,在这种鬼魅一样的场所里面,却有一阵幽幽的萧声,好似倩女幽魂一般,让这里多了一点诡秘而又玄奇的味道。
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曲调精妙之极,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令人难以相信的浑融在交呜声中,音符与音符问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怛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其火侯造谙,碓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
不得不说,石青旋婉转凄迷的箫音完全不受已知乐曲或陈腔滥调所区限,而是近乎本能的联结乎天地间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韵,鬼斧神工的把你领进她哀迷的音乐世界去。也使聆听者踏足到平常可望不可即,又或不敢踏足的心灵禁地内,以至于那似是平凡的音韵,却是无比的动人,没有丝毫做作地温柔的挖掘和抚拂每个人内心深藏的痛苦,不受时空和感情的区限。每个音符,都像积蓄某种奇诡的感人力量,令你难以抗逆,更难作壁上观。
石青璇的萧技不愧是天下一绝,的确达到了近乎神鬼皆惊的地步,使得楚天秀明明就站在寺庙之外,却也等得她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