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市公安局早会尚未结束，会议室的门便被人猛然撞开。一个发髻凌乱的中年女人如疯了一般冲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个偏分发型的中年男人，他一直试图阻止她。
“秦严……谁是秦严？快告诉我！”
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喊，黑眼圈内的双眼通红，仿佛要渗出血来，显然一夜未眠。
“这位女士，这里是公安局，请勿大声喧哗！”一个女警上前拦住她，试图将她带离会议室。
“别这样，”中年男人和女警一同拉住失控的女人，“这是公安局，你先冷静下来。小雅没了，我心里难道比你好过吗？”
秦严听到自己的名字，朝会议室门口望去，随即站起。得到高局长的同意后，他走了出去。
“你就是秦严？！”女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我要见我女儿，是谁害死她的？你一定要抓住凶手！”
“我们会尽力的，但得等到尸检完成后，您才能见您女儿。”秦严没想到死者父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更没想到他们会在他计划去家里之前就来到公安局。
“我求求你们，让我见见她吧，”女人突然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哀求道。
“您先起来，请到隔壁会议室等一下。等尸检完成，我带您过去。”周熠及时出现，替秦严解了围。他知道秦严最不擅长应对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更准确的说，他在处理这些问题方面有点木讷。
“我们本来计划今天上午去您家里了解情况。既然二位已经来了，就请给我们介绍一下顾老师的情况。她出事前后有没有什么异常？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最近和谁有过矛盾没有？”
周熠给坐定的两人递了两瓶水。女人的情绪在得知可以见到女儿后逐渐稳定下来，而男人则一脸淡然。
秦严则在一旁观察情况，询问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如果不是嘴在动，他基本就是一幅静态写生画了。
“小雅大学毕业后就在新辉一中工作，平时主要接触的是老师和学生。她能和谁有矛盾？即便有，也只是学生不听话、不按时完成作业、叫家长之类的小事。”中年女人啜泣着说道。
“秦队长，我明白您的意思。顾今雅虽然是我的女儿，但她是凭自己的努力，经过层层考核，才进入新辉一中任教的。因为这件事，她妈妈和我还有她爷爷吵了好几次。”
中年男人正是死者顾今雅的父亲顾文博，“话说回来，即便有人因此心生嫉妒，也绝不至于夺人性命。她爷爷知道这件事后，急火攻心，差点也垮了。我父亲在老朋友那里听说，是秦队长负责我女儿的案子。她妈妈执意要来，我怎么劝也劝不住。还请您理解我们的心情。”
“我女儿生活很规律，下班后如果不看晚自习就会立刻回家。星期五晚上，她特地打电话回来，说是要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就不回来了。”顾母声音颤抖：“没想到，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女儿的声音。”
“顾老师和她朋友去了什么地方，您清楚吗？”秦严平静的眼神瞬间有了波澜，顾老师的朋友可能就是死者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去问问小林老师，我女儿平时和她关系最好，小雅那晚可能就是和她在一起，这是小林的电话”顾母回忆道。
“秦队”莫栩推门而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可以见我女儿了吗？”顾母激动地拽着莫栩的衣袖。
“带他们去吧，”秦严看了周熠一眼，“”
“明白，”跟了秦严这么久，周熠当然能猜出他没说出口的下半句是什么。
周熠在前面走，顾文博扶着哭泣的女人跟在后面，秦严看着他们走远，迅速关上了门。
“现在可以说了，”秦严深呼吸一口，“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周熠会提醒他们的。”
“秦队，昨晚到现在，我水米未进，有没有吃的，”莫栩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摘下口罩，脑袋贴着椅背。
“那不是吃的吗？”秦严指着桌上的盒子，“托周熠的福，他女朋友给的爱心甜点，现在归你了。”
“你这算是借花献佛吗？”莫栩塞到嘴里一块，咕哝着直说美味，“星期五西餐厅的甜品果然名不虚传，太好吃了。周熠真是傻人有傻福，他是怎么找到那个白富美的？”
“吃完了就快点说，”秦严沉着脸，这个时候他一点也不想聊八卦。“开个玩笑都不行，真没意思，那些女孩看上你哪里了，还是我头脑清醒，没被你的外表迷惑，你这个人果然不适合谈恋爱。”
莫栩上下打量着秦严：“你如果肯偶尔活泼一下，也不会有冰美人的名号了。”
“不说废话了，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的奋战，我在死者胃里发现了食物残渣，”莫栩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个食物残渣可不简单，正是星期五西餐厅的两道招牌菜：马赛鱼汤和法式红酒烩牛舌。”
“你是说顾今雅遇害前最后一顿饭是在星期五西餐厅吃的，你确定吗？”秦严疲惫的双眼顿时精神了。
“当然确定，他们店的鱼汤和牛舌别具特色，做法有别于一般法餐，我特意去过一次，虽然不知道在里面加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