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我们就看见主厨出来了，然后我们就特别幸运地被选中，厨师现场为我们做了两道菜，马赛鱼汤和红酒烩牛舌。”
小林老师回忆的时候似乎还沉浸在那两道菜的美味里。
“然后呢？顾老师有异常的情况吗？”秦严打断了小林老师的思绪。
“顾老师一切正常，如果非要说哪里不寻常，那就是西餐厅的老板了，我们走的时候，她还特地出来递给顾老师一张名片，”小林看向秦严的眼睛，又害羞地迅速移开，“我那时候去开车，顾老师在店门口等着，我远远看见的，我想应该是名片，招揽生意吗，除了名片，还能是什么。”
“后来发生了什么？”秦严神情严肃：“顾老师接到的是名片吗？有什么反应？”
“的确是名片，顾老师表情有些古怪，我问她，她又不说，只告诉我胃有点不舒服，让我赶紧送她回家，”小林突然瞪大眼睛：“秦警官，顾老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抱歉，不方便透露。您亲眼看见她回家了吗?”秦严问道。
“没有，她在龙华大厦就下车了，说要自己走走，透透气，”小林老师喝了口水，“她今天没来上课，我原本以为是她前两天吃坏肚子了，但秦警官，你突然来问她的情况，她一定是出事了吧，她是失踪了还是？”
“抱歉，不方便透露，”秦严淡淡地回答道，“如果想起来什么，请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
沈清拿起电话向周熠砸去：“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凶手吗，递给顾客名片不是很正常吗？监控你也看过了，所有来店里的新顾客，我都会递上一张名片，如果不信，你可以看看之前的监控，我们店的监控一个月自动覆盖一次，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些爱冤枉好人的警察。对了，你肯定要问，我怎么知道她们是第一次来，因为店里的消费记录上，她们的名字是第一次出现。”
周熠稳稳接住了手机，一把拽过沈清，狠狠抱住了她：“亲爱的，不是不信你，顾今雅出事前最后一顿饭是在你们这里吃的，我也是遵照领导指示，过来例行检查。这样，你再让我看一遍那晚的监控。秦队知道我们的关系，他能让我过来，不就是说明他充分相信你吗？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样，什么时候这么会狡辩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随便看，拷走都可以，”沈清气笑了。
监控里，沈清拿起名片走到门口，顾今雅先是一愣，然后接过了名片。两人背对着监控，一起看向车里的小林，好像在交谈什么，然后沈清挥手和顾今雅告别。
“你和她说什么了？”周熠转头望着沈清。
“当然是客套话，欢迎她下次再来，多多照顾我们店的生意。我又不认识她，还能说什么，你是不是傻？”沈清捏了一下周熠的脸蛋。
沈清目送周熠离开，转身走到后厨，赵若男正忙碌着。
“周熠去对面店里了，她还是不相信我，”沈清失望地叹了口气。
“放心好了，对面店铺的监控只能拍到店内的情况，拍不到你们，”赵若男扬起嘴角，胸有成竹。
“只要你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沈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周熠。”
“你后悔了？”赵若男蹙着眉头，歪头看着沈清，“如果你后悔了，现在就可以退出。”
“没没有”沈清局促不安，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清醒点，女人，不要恋爱脑，不要恋爱脑”
赵若男微微一笑：“你后悔了，我也只会理解你，毕竟”
“没有什么毕竟，既然决定，我就不会后悔，况且周熠只是误闯进了咱们的计划里，”沈清挽起赵若男的胳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你要复仇，我也是，你不害怕，我也是”
“阿姨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赵若男关切地问道。
“身体情况还可以，但就是认不出我，”沈清的神情顿时落寞了下来，自己唯一的亲人却认不出自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赵若男柔声安慰道，“总有一天，她会认出你的。”
“已经十年了，妈妈的记忆还是停留在父亲跳楼那天，”沈清回忆着，“其实，我也常常梦到爸爸纵身一跃的那一幕，他是解脱了，可是我和妈妈承受了什么，他却再也不会知道了”
“好了，我的错，我不该问，”赵若男自责道，“改天，咱们一起去疗养院看阿姨！”
沈清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咱们之间不用说这样的话。有时候，我会想，那段最艰难日子，如果没有你，我会不会有勇气面对。”
两天后，赵若男带着鲜花和一些水果，陪着沈清一起来到了疗养院。一进门，就看到沈清的母亲正坐在窗边，目光呆滞地看向窗外。
“护士，老沈抢救过来了是吗，带我去看他，”沈母说着就要从轮椅上起身，奈何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又重重地坐了回去。
沈清极力忍住快要涌出的眼泪：“还在抢救中，等病人醒来，我们再带您去看他。”
“谢谢，谢谢你们了，”沈母吃力地弯下身去，花白的头发，显得整个人苍老了十几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