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将一整只猪大卸八块,分门别类地放在院子里,然后脸上堆着笑从桑榆手中拿走银子离开。
沈度目瞪口呆地睁大眼睛看着。
嫂子昨天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一整只猪?!
沈度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肉。
“什么一辈子?你才活了几年啊。”桑榆笑意盈盈地看着沈度说道。
沈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才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看着沈度的大红脸,桑榆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笑意。
她怕自己再笑下去,沈度就要把脸埋进土里了。
“嫂嫂,这么多肉怎么吃呀?”沈棠觉得他们三个肯定是吃不完这么多的:“要是坏了多可惜啊。”
桑榆捏了捏沈棠的小脸蛋:“我们今天在家做腊肉,能吃一冬天呢。”
听到能吃这么久,两个小的都兴冲冲地过来帮忙。
桑榆把排骨和切好的五花肉全都抹上盐,又切出一大盆肉沫加上调料搅拌。
沈度在一边洗干净了猪肠子,然后看着桑榆把肉沫通过细小的竹筒灌进肠衣,沈棠坐着小板凳,用草绳在一边按照桑榆比划的大小打结子。
忙活了大半天,一家子才将这些肉全都在大盆里腌好。
“嫂嫂,这样就行了吗?”沈棠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啦。”桑榆拿起剩下的猪蹄和各种内脏往灶房走:“它们要用盐腌三天,然后再继续弄。
不过今天我们吃好的!黄豆炖猪蹄,酱猪蹄和猪内脏,喜欢不?”
“喜欢!”沈棠大声回应,沈度也跟着轻轻点头,脸上写满了期待。
“喜欢就好。”桑榆看着可爱的两兄妹也带上了笑容。
酱猪蹄和内脏的香味霸道,没一会儿就充斥在整个灶房,还有想院子外扩散的趋势。
也就是这时候,桑榆才会庆幸自己带着小兄妹两个住在山上。
要不然自己这隔三差五的吃肉,在村子里面也太惹眼了。
这段时间桑榆一只在认真给两个孩子补,现在沈度和沈棠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生怕吃了这顿没下顿的疯狂往嘴里塞。
吃完饭,桑榆继续做棉被和褥子,沈度就拿着木棍带着沈棠认字。
桑榆昨晚一个被子后走过去,就看到地上写着她和沈烈的名字。
沈度还在指着字对沈棠说话:“这是哥哥。”
再指向桑榆的名字:“这是嫂子。”
沈棠坐在沈度旁边学的认真,桑榆也没有打扰他们,抱着新作好的被子进了屋。
当晚,沈度第一次住进了自己的小房间,盖着新做的棉被,沈度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像做梦一样。
盆里面的肉一腌就是三天,第三天的时候桑榆拎着腊肉走进屋里用开水煮了一下,然后用草绳串起来。
沈度这几天捡回来的叶子被点到冒烟却没有火苗的状态后,被丢进盖着布的腊肉架子上熏着肉。
冒着滚滚白烟的临时熏肉棚子可把沈度吓了一跳,他不错眼珠的盯着,生怕火烧起来把辛辛苦苦弄好的肉给烤成碳。
好在他担心的事情最后还是没有发生,熏好的腊肉腊肠被拿出来,桑榆检查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后送进了柴房。
柴房里,桑榆用竹子做了两个巨大的晾杆,然后带着两个小的一起把腊肠腊肉挂起来。
后面的半个月,桑榆没事的时候就回去山上找找还有没有蘑菇或者栗子榛子之类的山货,日子也算过得充实。
特别是在胭脂铺的掌柜拿着这个月的分红上门的时候。
“桑娘子。”
女掌柜,也就是裴行川口中的芸娘将账册交给桑榆:“这边是这半个月香皂的收入,你查一查,看看可有什么疑问。”
桑榆翻开账本,见到每一笔售卖做的记录都十分详细,但她还是看着上面的数字有些反应不过来。
“短短半月,你们便卖出去三百两银子之多?!”
芸娘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小得意:“这还不是全部的,有些郡县包括京城路程遥远现在还没送到,下个月的进账只会更多。”
桑榆这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生财有道。
芸娘拿出带来的六十两银子交给桑榆:“娘子可要收好了。”
沉甸甸的银子落在桑榆手里,桑榆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好了这些银子都要置办些什么。
猪肉还得再买一只回来,鸡鸭自己养的也不多,鸡蛋鸭蛋得买一些回来腌上是必要的。
鸡鸭鱼买些回来做成腊鸡腊鸭腊鱼什么的也是不能少。
棉花和布匹再多买一些回来,他们三个可都还没有换洗的衣裳呢。
还要再去找木匠定几个大柜子用来放粮食,再去买几个大缸,到时候腌酸菜或者泡菜都方便。
对了,家里面粉已经一点不剩了,猪油上次做香皂已经用完了,后面做的也不太够。
屋顶的茅草也得换成瓦片的……
桑榆捏了捏手中的银子:怎么感觉还是不太够用呢。
这么想着,第二天桑榆一进城就先可着重要地买。
面粉买了三石,然后就是猪、鸡鸭肉和蛋类,还有棉花和布匹,